地的流光溢彩來映襯這個城市繁華後的寂落。
墨綠色的悍馬如同孤守的戰士匍匐在雲柏大廈的室外停車場,巫阮阮開啟車門,剛要上車,就聽到霍朗聲音極低的“嗯?”了一聲。
扭頭看過去,他正彎身仔細的盯著悍馬的右前輪,遲疑的抻出長臂,在22寸巨大的輪胎上方撈一把,竟然摸出一個軟軟熱熱的小東西,“貓……”
“貓?”巫阮阮比他更疑惑,哪有長成這樣的貓,倒像沒了毛的大老鼠,瘦骨嶙峋,皮毛也掉的一塊禿一塊禿,髒的不成樣子不說,似乎受到過什麼虐待,抬起爪子毫不留情的在霍朗的袖子上刨了一頓連環爪。
霍朗對待動物似乎還挺有經驗,他拎著小貓後頸的一塊皮,將它騰空拎了起來,小傢伙立馬縮成一個乾巴巴的糰子,瞪著極其突兀的大眼睛,略帶警惕卻難掩委屈的望著他。
他用另一隻手捏了捏它搭聳的貓耳朵,看了一眼阮阮,“是隻折耳貓,病成這樣,估計是被家人扔出來的。”
巫阮阮上前,想要摸摸它,被霍朗拎著貓躲開,“孕婦不能亂摸野貓,你沒有常識嗎?”他將小貓放在地上,小傢伙微微顫顫哆哆嗦嗦的走了兩步,極其可憐的喵嗚了一聲。
“它病這這樣,天這麼冷,會不會死?”
“早晚會。”他彈了彈袖口,“這貓很金貴,可能是得了貓瘟和面板病,治療好的話,費用夠再買一隻品相很好的了,反正不大,沒感情,就被扔了。”
巫阮阮繞過他,直接彎腰去抱起來,還被這小東西抓了兩下,好在它也是病入膏肓的狀態,沒什麼太大的力氣,沒把阮阮的手背抓出血痕,她學著霍朗的樣子拎住它的後脖頸,像拎一個小吊死鬼似的,一整天沒有露出笑容的小臉突然朝他綻放一個微笑,“霍總……帶我去寵物醫院吧,萬一能救得活呢?”
霍朗這種對人都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怎麼會捨得對貓拔毛,不過看在巫阮阮久違了一整天的笑容,他勉強冷著一張臉,許她拎著貓上車。
廣德路整條街上都是批發寵物用品的店,自然也少不了寵物醫院的坐落,臨街的店鋪基本都已關業,只有一家規模最大的寵物醫院是24小時營業,不用進門詢價,單是看那是幾米寬的門面,巨大的吸塑招牌,巫阮阮就已經猜到了治療價格一定不菲,應該不比人看病便宜。
果然,量過體溫做了試紙檢測,這小東西到底是得了貓瘟,面板病很嚴重,肚子裡應該還有蟲,寵物醫生摸它肚子的時候它很痛苦的低鳴。
“得住院,你們在家照顧不了,需要一直輸液。”
這動物一旦上升到寵物級別的,檔次顯然就不一樣了,居然用得到‘住院’如此高階的詞彙。
“住院打針一天要多少錢?”她問。
寵物醫生拿來計算器,在她面前羅列治療的專案和藥品價格,哪些進口的效果好,哪些國產的就可以,這個120,那個八十,吃什麼營養餐,打什麼營養針, 林林總總,一天的費用,“啪啪啪”計算機一戳,“420,一天。”
巫阮阮驚呆了,居然這麼貴!
“能便宜點嗎?”她商量著,霍朗也不說話,一直低著頭,拿寵物店的小梳子在小貓的面前晃來晃去,那小傢伙想按住又沒他動作快,急的爪子都露出了尖。
“那400吧。”醫生十分大方的給她免了鉅款二十。
“200。”她繼續砍價,於是那醫生也驚呆了,好半天哭笑不得的說,“小姐,我這不是批發市場賣衣服,不能對半砍啊,400是最低了,照顧小動物也是要費心費力的,您要不著急明天早上去隔壁幾個小寵物店看看,一百塊錢一天給你治,折騰一星期給小東西徹底折騰死。”
“那你這個400一天的也要住一個星期院嗎? 肯定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