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猜錯了還請包涵,你不會在扯拼圖暗號之類吧,比如瑪爾小姐的衣領上繡的字,夢美小姐後背的圖案,還是梧桐哼唱著的歌調?然後拼湊起來就是原意?擱這腦筋急轉彎呢?”
“...啊?什麼鬼?”
雖然昏暗看不清臉色,但他一定露出了‘這傢伙在說什麼啊,喝酒了嗎?沒睡醒吧?’之類的疑惑表情,反過來斥訴沐陽,這讓沐陽不禁眉頭一皺。
這傢伙,該不會...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個傢伙啊。
“那麼——要還猜錯了也請繼續原諒,你該不會是因為‘猥褻’之類的性犯罪才被放進這種地方來的吧——”
“猥褻個屁!”
還沒等沐陽將話完全吐出來,裡頭那位嫌疑人先生已經不停用拳頭雜亂地毆打牢門,嘴裡放出類似便秘時用力的低鳴聲。
“平白無故的冤假錯案!牛頭不對馬嘴的不講道理!你看,你看吶!小生這純粹無邪的眼神,它除了能對映出蔚藍色的天空外還能有何雜質!你如何能產生這般瘋狂可怕的想法!”
“我很好奇你的眼神到底得了那種病,只可惜我連你臉的輪廓都認不出來,那可是比沒有星辰的夜空還要晦暗。實話實說,依我拙見,涉及到性騷擾的界限都很曖昧,誰對誰錯,要是沒有一部全程回放的監控記錄,有時候也確實會出誤判的狀況啦,不過與此同時,也會隱瞞住沒有被髮掘的犯罪畫面。我倒有些在意你有何辨明的?你說來聽聽如何。”
“別扯什麼大道理,嘿!不過小生之前一直都在慪氣,倒也沒空深思,被你一提,說來也莫名其妙,那時候的狀況,根本連個曖昧事件都算不上,稱是離奇的鬼故事都不為過!”
沐陽即刻對關鍵詞產生了反應,立馬反射性地聳了聳肩,忙活著搖頭。
“鬼故事?你在偉大的科學機械雪城中說怪談??你沒病吧?”
“沒病!沒病!這裡的人有離譜的身體能力小生早有體會,但那種讓人差點就嚇尿的凶神羅剎的,小生也是第一次見啊!”
男子頓了頓,不停鼓打胸口給自己打氣,本想用最誇張的語氣激叫,但還沒喊出聲,為了迎合當時的場景,情緒就低落了下去:
“那是一個既看不見太陽,也看不見月亮的午後黃昏,為了追尋畢生欲求的美景,小生再次來到此地取景,做著能將絕景載入史冊的幻想,手持相機,找了個行人罕至的角落點待著...”
這男人一剛開口,沐陽就直搖頭,已經不想再聽接下來的逆天口水話。這麼一個落花村,穿巖挖土的才整了那麼一塊天地,岩層的色彩倒是多式多樣,但除了那棟稱得上是生命奇蹟的樹屋之外,壓根就沒有能被稱為絕景的地方,除了石頭就是鋼鐵,又何來景色一談。
這也許就是他所堅持的,也就是他專屬的語錄。
“棕櫚樹,雞蛋花,番茄、桃子或荔枝,各種組合都有其不菲的魅力,而小生便是美景的追求者,美之求道者,一心一意美之門徒——”
“好好,你別廢話了,所以說門徒大人為什麼淪落至此?是被豬籠草逮著了嗎?”
一番嘲諷,被堵上了欲噴湧而出水管口的男子,那可是溢位了相當不滿的悲情,甚於熟睡中蟑螂悄然入嘴,觸角在鼻腔中瘙癢;甚於吃了一半的飯菜吃出了避孕套,還帶腥臭味。
沐陽這股巨大的怨意逼得無意識地後撤了右腿,腦子裡自顧自地開始激論,要是監牢的門被撞開,囚犯逃竄,而自己該找怎樣的理由面對薇爾夫人,面對總管。
“哼,還能怎麼樣,採花途中,偶遇一高挑青竹,身形結實細長卻有力,有一種暴力至極進而轉變成安心感的美,雖然沒結出碩大的果實來,但氣質凌人,可媲美純潔的百合,更不亞於玉蘭那優雅的美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