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我臨走前還得去見見楊學士。”萬世節抓了抓腦袋便笑道,“蹇夏也就算了,若是讓別的尚書知道岳父你們竟然這麼分,恐怕得人人自危,誰願意讓內閣爬到頭上?”
“這只是楊勉仁的盤算,他的心氣高,誰也不願意在這上頭和他過不去。老萬你還好些,我以後若真是入了兵部,恐怕少不了和人打交道的機會。”
翁婿三人又商議了一陣,因杜楨又吩咐奴兒干都司的事,萬世節便重重點了點頭:“岳父大人放心,我有數了,此行必定會小心謹慎。元節,你這回可得加把勁,別讓岳父大人失望了!”
瞧見萬世節衝著自己擠眉弄眼,張越不由沒好氣地回瞪了一眼,隨即也沒什麼二話,衝著杜楨一笑:“多年在外頭奔波,以後就能留在京師多聽聽先生教誨了。”
男人們的長談之後,裘氏和小五終於姍姍來遲,卻是把孩子抱了過來。瞧見孩子一點都不認生,衝著自己張牙舞爪咯吱咯吱笑個不停,不禁大是喜愛,笨拙地抱了抱孩子,又捏了捏那粉嫩的面頰,這才交還給了旁邊虎視眈眈的萬世節。
“小名就叫正哥?”
“沒錯,小五說,別的不指望,只希望孩子長大之後能成個正人君子,所以自然就叫正哥。”萬世節也不管小五的白眼,隨即笑眯眯地對張越說,“聽說你家裡頭彷彿又要添孩子了?倘若是女兒,咱們倆做個兒女親家怎麼樣?”
張越自個就不喜歡盲婚啞嫁,哪裡肯這麼冒冒失失就把女兒的終生大事給辦了,趕緊以兒孫自有兒孫福為由,把事情推給了緣分。而小五也不樂意萬世節的獨斷專行,把人拎到一旁教訓了老半天,然後才笑眯眯地上來說,等到來日孩子大了,若是彼此確實相合,那會兒再做親不遲。聽到這話,平日不干涉兒女輩事情的杜楨也是點頭贊同,裘氏更不消說了。
及至萬世節和小五帶著孩子回去,張越又留下來多盤桓了一會,這才告辭回家。如今已經是過了夜禁的鐘點,但京師達官顯貴多有晚間拜客的,因此路上遇見巡夜的更夫亦或是五城兵馬司的軍士,憑著一個張字便可暢通無阻。沿路太平無事,但他不欲大晚上在街上晃盪逍遙,一直等拐進了武安侯衚衕這才放慢了速度,在家門口就著燈籠的微光下了馬。
“少爺,大老爺和四少爺來了。”
下午去拜訪的時候,張信和張赳父子都不在,馮氏也只是淡淡的,因此張越並沒想到這會兒兩人竟會一同過來——他和張赳的兄弟情分自然深厚,但對於大伯父張信並不親密,張赳過來看他這個哥哥份屬平常,張信這個長輩親自過來做什麼?
想到這裡,張越進府的時候,腳下步子自然而然慢了一些,詳詳細細向高泉詢問了張信張赳什麼時候到的,如今安排在哪兒,可有說什麼。高泉一一答了,又斟酌著說:“小的瞧大老爺憂心忡忡的模樣,彷彿是心裡擱著有事,四少爺也有些不太自然。恕小的多嘴,大老爺四少爺這一回過來,恐怕是有事相求。”
大約摸準了來意,張越也就不再想那許多,笑著讓高泉把落鎖等等事情交給別人,先去休息,這才徑直去了外書房。一進裡頭,他就看見了一坐一立的兩個人。父子倆都是一身蓮青色縐紗衣袍,瞧著極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但兩年不見,張信比當初蒼老了許多,張赳卻是身量又拔高了些許,臉上已經不見了曾經的稚氣。
彼此見過之後,兩邊都少不得客套,隨即張越就笑吟吟地問起了張赳在翰林院的進展。得知他在庶吉士的季考年考中都是優等,如今正在選官,他不禁讚賞地點了點頭,又勉勵了幾句。直到他問完說完,張信方才順勢帶過了話題。
“我也是傍晚回來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