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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頁

「……現場窗框上的清潔劑痕跡很蹊蹺,以及那個位置較高的手印,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是死者坐在窗臺上、扶著窗框留下來的。」

「……監控影片顯示案發時確實沒有第二個人在現場。假設死者當時坐在窗臺上、把著窗框,但由於清潔劑的作用手滑而跌落,那這還是謀殺。」

「……所以現在的關鍵在於死者生前那通電話上。死者手機壞的太嚴重還沒有修復完,通話記錄是從運營商那裡調出來的——要把奚顧叫過來再審嗎?」

房間裡安靜下來。長桌兩側的人都看向坐在盡頭許久未發一言的人,等了片刻,面面相覷。

付朗一早就瞧出來他今天不在狀態,視線瞥過去,見他默著臉色依舊沒有要表態的意思,清清嗓子,做了總結陳詞,宣佈午飯時間到。

屋子裡的人陸續離開。他抽出來一根煙叼上,把煙盒從桌上推了過去,意味深長道:「審不審啊,您說句話。」

周覲川接過煙盒,開啟來半天沒動作,又隔片晌,沉聲道:「先不審。」

付朗靠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罕見的沒追問,也沒揶揄,吐著煙換了個話題:「你昨天去封氏幹嘛去了?」

提起來這個,周覲川抿了抿唇角,掏出來一支煙點著,語調跟動作一樣慢條斯理:「他們說要給公安局捐個基金,專門發給犧牲緝毒警的家人和子女。」

「……封老闆夠毒的啊。」付朗撐在桌上的手臂一頓,訝異挑起眉,「那你特意登門謝絕去了?也大可不必吧?」

「他們把錢直接送到我家門口去了。」周覲川抬眸瞟他一眼,語氣加重,「現金。」

「擦——」隔著繚繞煙霧,付朗想像著那個瀰漫著銅臭氣的腐朽資本主義畫面,不禁眯了眯眼睛,「然後呢?你怎麼一下午沒回來?」

周覲川冷著表情深吸了口煙,半晌,抬手撣了下菸灰。

「封嶺提出來跟我們合作。他說他可以幫我們抓黃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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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城。

時櫟年後復工之後第一次進組,是給一部武俠劇客串。她演男主角多年沒見白月光,一位利落清冷的俠女——她都不知道這戲陳瑋是怎麼接來的,上過妝後對著鏡子裡的臉左看右看,也不像是有功夫在身的俠女,倒像是會禍國殃民的柔弱禍水,送去隔壁宮鬥劇組裡演個從此天子不早朝的病嬌寵妃顯然更有說服力。

上午的戲份拍完,時櫟坐在凳子上吃盒飯,副導演來講下午的第一場戲,在客棧裡,從三樓到一樓,後面的打戲有專業替身,但威亞這場是長鏡頭,最好能親自上。

時櫟把飯盒裡的西芹逐一扒拉出來,瞟一眼旁邊略忐忑盯著她的年輕副導,笑眯眯地痛快答應:「好呀。」

副導演登時鬆了一口氣,回頭囑咐道具組好好準備——早上的時候特意有人跟他們打過招呼,劇組裡事多口雜的,這人來客串幾天要是給磕了碰了不順心了,到時候大家都難舒坦。

女明星跟投資方嘛,劇組的人都心照不宣,一上午好生伺候著,打傘的打傘,沖咖啡的沖咖啡,塞暖寶寶的塞暖寶寶……這位倒也沒那麼矜貴,相處溝通都無障礙,連副導演本人都要帶頭路轉粉了,頻頻囑咐道具組的人員:「小心啊!……千萬小心!……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道具組的人正挺費勁地推著東西走呢,對於他這種幹叉腰不出力的行為很是鄙夷:「知道了!」

時櫟笑著看了眼旁邊的助理,他跟她相視一眼,很有眼色地跟了上去:「老師,我來幫你吧。」

飯後,開工。

時櫟吊好裝備,最後補妝。她在三樓的迴廊上往下看,宋航站在人群裡最前面一排,神情看起來比她還要緊張百倍。

她收起視線,閉了閉眼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