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眼裡染上了笑意,不過卻什麼也沒說,當作自己沒看見似的。
狄旎緩了緩後,開口說道:「那是先打算去尋他嗎?」
池宴點頭:「嗯。」
他嘆了氣:「否則,咱們必輸無疑。」
狄旎有些詫異:「為何?」
池宴解釋:「北狄並非所有部落都服從於王室,近些年來,其中有一支系發展愈發壯大。」
「他們勾結了許多周邊小國,殺傷搶掠無惡不作。有時,就連咱們大啟邊塞的百姓,都會被他們欺負。」
池宴說到這時,唇角壓的緊緊的,影影約約滲露出不悅來:「他們作戰的手法極其無賴。」
「無賴?」狄旎有些好奇:「怎麼個無賴法了?」
池宴頓了下:「不說別的,單說這次破了北狄王都的事吧。」
狄旎點點頭,撐著腦袋看著他。
池宴忽然聲音一卡殼,揉了一把自己的臉:「別這麼看著我。」
還沒等狄旎投來疑惑的眼神,池宴便繼續說:「我忍不住。」
狄旎:???
你不對勁。
只是池宴都這麼說了,狄旎也不好再維持著這樣的動作了。
她將手縮了回來,放在自己腿上,坐的端端正正,像極了在書院裡的好學生。
池宴看了她一眼,臉上就有了笑意。
只是他好歹還記得自己方才說了什麼,就算皮了一會兒也能接上話題。
「北狄王病快好的時候,他們部落派人送來了幾個美人兒,直往他心頭上插刀,又把他氣的夠嗆、。等到北狄王終於死了後,還沒等大巫師來給他下葬,就乘著這個間隙衝進了基本沒重兵把守的王都。」
狄旎聽完,感覺自己腦袋和漿糊沒有什麼區別了。
「等等。」她伸出手來制止住池宴接下來的話,「心口上插刀?」
狄旎有些不好的預感:「那北我父王,他是因為什麼得病的。」
池宴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你不知道啊?」
狄旎聽到這話,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她木著臉說道:「不知道。」
池宴輕聲「哦」了一句,「不知道那個小兔崽子這麼損,跑去同父王說了些他愛妃和兩個逆子的曠世絕戀,他就氣的差點中風了。」
「所以之後,他連女色都沒沾過。」
狄·小兔崽子·旎:
她沉默著低下頭,什麼都沒說。
原來,這個鍋還真是她的啊,罪過罪過。
池宴還沉浸在自己的感慨裡,沒意識到身邊的狄旎已經快念起大悲咒來了。
「你說,他們可多損啊。」池宴嘆了口氣:「只是父王也挺強,開了葷後竟然還能忍。」
池宴開始不正經了,悄咪咪的想勾著狄旎的手:「我覺得,我可忍不了。」
還沒等狄旎說什麼,他就嘿嘿一笑:「當然,這隻對阿旎,朕的心意,天地可鑑。」
狄旎不太想同他說話了,便只白了他一眼,便起身往外走。
池宴本來想同她一起出去,可還沒走幾步,軍營裡的軍師便走了過來,說和他有要事相商。
池宴無法,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狄旎的背影,又垂頭喪氣的往營帳裡走。
軍營很大,夜裡還燃著篝火,身穿盔甲隨時備戰計程車兵們面色肅然地巡視著。
如今已經快冬日了,況且這裡是邊塞,比京城冷的多。
狄旎迎著風,放眼遠眺,看到了不遠處的雪山,慢慢由綠染成了白。
她回到營地後便換了衣裳,如今攏著裘子站在風口一點也不冷。
狄旎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再回到這片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