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先前年幼, 朝中大事許多都是交付在他手上的。」
他搖了搖頭:「只是沒想到,他人心不足蛇吞象。」
狄旎張了張嘴,緩緩問道:「那蔣妃呢?」
「蔣妃?」池宴一頓:「蔣妃是母后帶出來的, 沒學到蔣鳴身上的薄情寡義。」
「只是,他畢竟是她的父親。」
狄旎點點頭, 她最近已經許久都沒見到蔣妃了。
如今後宮裡僅剩下的三個嬪妃。
一個是她,日日乾清宮銅雀殿兩頭跑。
一個蔣妃,近些日子連慈寧宮都不去了,反而撞見了狄旎幾次。
還有徐嬪, 當時閣老致仕的訊息傳來後,她連馬吊都不打了, 日日悶在自己宮裡不出來,都只有每月十五時,在慈寧宮那兒,才能見到她的身影。
她在宮裡也愈發的悶了, 她支著腦袋, 看著池宴。
忽然,狄旎眼睛瞪得圓了,像發現新大陸似的, 指著池宴的臉:「你你你」
池宴有些奇怪,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懵抬頭:「我怎麼了?」
「你長痘了。」狄旎看著池宴額間上凸起的小紅點,憋了許久的笑,最後還是憋不住了,一下就笑出了聲。
池宴看著她樂呵呵的樣子,皺緊了一下眉頭:「嘶——」
他碰了碰發出疼痛的地方,有一點小鼓包。
「這是什麼?」
從小到大面板掐的出水來的皇帝陛下從來沒受到過痘痘的侵擾。
他有些好奇地走到銅鏡面前。
銅鏡倒影的有些模糊,於是池宴湊近看了,指尖擱在那小紅點的旁邊。
他嘟囔了一句:「怪像菩薩的。」
確實,池宴這紅點好不巧長在了眉心上,小小的,微微帶了些紅,配上他這一副濃眉大眼的俊俏模樣,像極了男菩薩。
狄旎在他不遠處站著,聽到他的話笑得打了幾個小嗝。
池宴有些惱怒地轉過頭來,裝的凶神惡煞:「笑什麼。」
狄旎那指尖,輕輕戳了一下他額間上的紅點,不輕不重,卻還是刺激地池宴一皺眉。
只是這皺眉,又叫他更疼了。
她面上的笑意漸漸大了:「沒笑什麼啊,菩薩娘娘。」
池宴知道狄旎這脾氣,他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又縮回手來。
「哎,尋太醫吧。」
他面色悻悻,半晌都沒說話。
狄旎站在一旁,極力掩飾臉上的笑意,可一下就被池宴的一記眼刀掃了回來。
她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不就是推遲的青春期嘛,最近陪著她吃辣吃多了,這也正常。
果不其然,等到太醫風風火火地趕來後,他仔細詢問了池宴近些日子的吃食,寫了幾副清熱解毒的藥方,千方百計叮囑了叫池宴莫要再沾辣了。
年過半百的老太醫,終於搖晃著腦袋邊摸著鬍子,邊嘆氣的走了。
乾清宮只留下狄旎和池宴兩人,其他的宮人早就識相的都退了出去。
狄旎撐著腦袋,偏著頭看著他,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她想起了那日,自己就是被壓在這個桌案上,耳鬢廝磨,唇齒相依,纏纏綿綿。
狄旎輕聲咳嗽了一下,臉頰上染上了緋紅,指尖落在自己的唇瓣上。
她還有些懷念那日池宴的兇/猛呢,叫她記掛了好多回。
而池宴雖不知道狄旎這是在想些什麼,可被盯得這麼久了,彷彿全身的衣物都被她扒光了似的。
他偏過頭來,手裡捏著奏摺,想要迴避狄旎這如/狼似/虎的眼神。
可狄旎從來不是個安分的性子,她挪了挪身子,又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