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沒事。&rdo;她露了一抹笑，雖說的是自己的經歷，卻彷彿在講他人的故事，完全看不出悲傷，&ldo;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慕容素，這些都不算什麼。&rdo;

神情微黯了黯，她又抬起頭，決意繞開這個話題，&ldo;姐姐這幾年又是如何？怎會輾轉至雲山定居，又建立了如月亭？&rdo;

言及此處，慕容梓沉默許久。

&ldo;當初我奉詔自陵陽探案，忽得訊息傳雲州生變，代國厲焰軍隊火襲皇城，大燕皇族舉族傾滅……&rdo;

憶起往事，數年前的一切猶如歷歷在目，朝朝暮暮縈盪於胸，從未曾忘卻。

&ldo;我趕回雲州時已是三日後，彼時整座雲城封禁，全城都已在李復瑾的掌控之中。我無法進城，只能在城外徘徊了近半個月，才偶得機會進城……&rdo;

那時她也是這天下的護國郡主，掌一閣之總府，殺伐決斷，運籌帷幄，何嘗不是恣意昂揚？可這一切不過都是處在大燕的背景之上。如若大燕是那片無盡的巨大天幕，她便是那片天下的星月，無人可奪其光耀。

可誰能知曉，這片天竟會塌了，塌得這般突然，又這般徹徹底底‐‐

&ldo;可是入了城又如何？那時天下已定，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我本想利用尋索令，但郡主府已夷為平地，尋索之源被毀，辰淵閣損失慘重，根本無法啟用。勉強暗中匯齊部分人手，卻被告知你們皆已失蹤，直到後來李復瑾稱帝，又昭告天下你已亡故。&rdo;

&ldo;姐姐沒有信？&rdo;慕容素問道。

&ldo;我沒有親見你們的屍首。&rdo;慕容梓笑了一下。活見人，死見屍，一向是她所崇的準則。這世上三人成虎人云亦云，真假難明，她從來只信自己見到的。

慕容素似乎忽地明白了什麼，&ldo;所以姐姐建立如月亭，可是為了尋我們？&rdo;

&ldo;辰淵閣總府被毀，雲州的線索便完全斷了。我調遣了雲州之外的尋索令，尋盡一年卻絲毫無果，便想到你最有可能還在雲州。可是李復瑾趕盡殺絕，我不能在明處尋找，只能仿照長公主當年的手法，以商賈之名，在雲州逐步安插暗線，暗內搜尋痕跡。&rdo;

&ldo;那，姐姐又是怎麼找到了我？&rdo;

慕容梓微微一嘆，道：&ldo;起先本也一直無信，我也料想過你既隱藏雲州，斷不會以真名示人。是直到三年前，民坊皆傳說敬北王府有一舞姬名動鳳凰臺，又精熟斬雀一舞，各種描述都與你極似。那時我雖有懷疑，可私下暗查白芷一名，根本查不到結果。直到兩月前祭典，我混在人群遠眺，發現那個傳說中的昭儀竟與你一斑容貌，心下才有八分確定。&rdo;

&ldo;所以……姐姐便故意使計暗邀李祁景，令他帶信給我？&rdo;想起這些年來她輾轉流離，背後卻還有人這般一直掛懷，慕容素不禁心生暖意，轉瞬卻愈加覺得苦澀，期期艾艾地道：&ldo;姐，謝謝你……&rdo;

澀笑了笑，慕容梓嘲謔地說下去，&ldo;當年本便是我過於自負，莫鈺明明多次建言我多加提防，卻從不曾在意。如若非此，而今或也不會是這般境況。&rdo;

&ldo;對了。&rdo;言及故人，慕容梓忽地想起，&ldo;你可有莫鈺的訊息？&rdo;

慕容素的心中還掛著希望，聽她此言，心情迅速墜了下去，&ldo;姐姐也不知莫鈺在何處？當年事發時，他不是正在郡主府？&rdo;

慕容梓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