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公德,走到哪裡就把垃圾扔到哪裡。”如今很多人連私德都沒有了,更何況公德。
寧馨兒接茬道:“自私是人性的劣根。”寧馨兒失戀後,對男人的瞭解多了一些,同時對人性的瞭解也多了一些,可惜只是片面地瞭解,因此出言偏激。
豎捺力圖挽救人性:“其實,自私有積極的作用。社會上每個人都追求私利,卻無意中共同創造了社會財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自由競爭的市場經濟。”他只是突然想起亞當·斯密的《國富論》對自由主義經濟的定義,故拿出來賣弄。
其餘三人恐怕連自由主義是什麼都搞不清楚,更不懂什麼自由主義經濟,無人回應。豎捺見無人買賬,尷尬萬分,只好收起賣弄,四處遊覽。
豎捺走到山洞的牆壁旁,只見上面有很多遊客刻下的語句。中國遊客走到哪裡,不光把垃圾帶到哪裡,也把自己的書法留到哪裡。這年頭中國書法已經衝出國門走向世界,就連美國自由女神像和埃及浮雕上也有中國書法。
這滿牆的書法蔚為壯觀,但大都是什麼“到此一遊”、“刻書留念”之類的尋常語句。山洞裡到處是遊客隨手丟棄的垃圾,又髒又亂。張愛玲曾說:活在中國就有這樣可愛——髒與亂與憂傷之中,到處會發現珍貴的東西,使人高興一上午,一天,一生一世。張愛玲果然是“髒”愛玲,品位不凡,連髒都喜歡。豎捺在髒亂的牆角發現一首打油詩,竟然也高興了半天,可見文人和蒼蠅一樣,都喜歡髒亂。那首打油詩是這樣的:
老子生在富豪家,
生活高調又奢華,
開完賓士開寶馬,
遊遍港澳臺新馬,
抹著法國歐萊雅,
戴著瑞士歐米茄,
喝著俄國伏特加,
逛著美國沃爾瑪。
豎捺讀完詩,笑道:“這位作詩的大少爺,真像老舍筆下那個被幾個帝國主義伺候著的唐鐵嘴。”
焦揚不屑道:“哼,不就靠他有錢的老爸嗎?一隻寄生蟲而已。”其實他十分羨慕寄生蟲,可惜自己投錯了胎,沒生在有錢人家。焦揚擔心這種炫富的打油詩會影響周露西的價值觀,不敢讓周露西看到。因為他認為女人的價值觀像物理學中的放射性物質一樣極不穩定。
豎捺見寧馨兒自顧自地瀏覽,不動聲色,他只好獨自欣賞,一幅漫畫吸引了他的眼球。漫畫裡的人五官比例誇張,神色怪異。旁邊配了幾句詩,這詩形象生動,頗有點睛之筆:
在我心中你最美,
奶油屁股彈簧腿,
鷹鉤鼻子蛤蟆嘴,
滴滴答答流口水。
豎捺讀完牆壁上的詩句,篤定地說:“這首打油詩可以稱得上這堆文字裡的上乘之作了。漫畫裡的人結合了詹妮弗洛佩茲的奶油屁股、傑克的彈簧腿、劉德華的鷹鉤鼻、宋祖德的蛤蟆嘴。然而擁有這麼多名人特徵的臉卻像個不團結的集體,讓人怎麼看怎麼不舒服。一個美麗的器官之所以美是因為長在美人身上,倘若把這個器官換到一個醜人身上,美麗就不復存在了。”豎捺見無人與自己分享調侃的樂趣,遂只好自娛自樂。
寧馨兒發現牆角有一句像謎語的文字,她像考古學家商博良發現了埃及羅塞塔碑上的神秘文字一樣好奇,那段文字是這樣的:
女口田木土也王求末日,人爾原心音心女家我口馬
我原心音心
寧馨兒不解地問豎捺,豎捺看了後,馬上明白箇中奧妙。那句話連起來其實這樣的:“如果地球末日,你願意嫁我嗎?我願意。”只不過把偏旁部首都拆開了。
豎捺笑道:“這年頭小青年談個戀愛就像阿倍仲麻呂創造日本文字,不惜把漢字拆的骨肉分離。戀愛中的人果然是最具危機意識,動不動就世界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