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久的路簡直是在要他老命。跟聞信比較起來周宜的體力就要好上許多,但還是累的喘粗氣。
兩人一無所獲的在醫院門口匯合。
“我回去一定要好好鍛鍊身體……”聞信憤憤不平,因為殷向北幾乎每天都會健身,還曾經勸過他跟著一起,可他卻偷懶拒絕了,現在力到用時方恨少,真是後悔也沒用!
周宜從包裡掏出溼巾遞給聞信,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也不要太喪氣,我跟向北一樣每天健身,照樣追不上他,向北的身體素質絕對跟頂級運動員有一拼。”
“唉……我也就是說說而已……”
聞信接過溼巾擦了擦臉,抬起頭看到天空中越來越密佈的烏雲,心裡突然就咯噔了一聲。
人都說六月的天就像娃娃的臉,方才還晴空萬里,現在卻一副風雨欲來的徵兆,聞信心裡很清楚,一旦開始下雨,找到殷向北的希望就又渺茫了幾分。
但好不容易抓住的線索,他又怎麼能輕易放掉。
聞信轉過頭,正欲開口說話,鼻尖卻突然感受到一抹涼意,是雨滴滴在面板上的感覺。
一滴兩滴,雨來的極快,豆大的雨滴瞬間噼裡啪啦的砸向地面。
聞信與周宜顧不得再多說什麼,紛紛跑到了醫院的屋簷下避雨,也就半分鐘的功夫,雷聲轟隆而至,暴雨夾著狂風席捲了整個世界。
聞信看著街道上匆匆忙忙的人群,長長的嘆了口氣。
總覺得自打來到這個地方,他嘆過的氣就已經是他從前三十年中嘆過的總和了。
“我現在只希望他是去找了周景。”
周宜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盯著聞信的眼睛:“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別問我,我只是個助理。”聞信轉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不是不想告訴周宜,只是殷向北說過,他跟周景的關係絕對不能讓周宜知道。至於原因,他不怎麼清楚,也不願清楚。
感情的事本就是一筆揪扯不清的爛賬,他只是個旁觀者,沒必要把自己也糾結進去。
“我明白了。”周宜很聰明的轉移了話題,“你通知殷家的人了嗎?““原本是不打算通知的,你也知道有人一直垂涎總裁這個位置,但剛剛我還是打了電話過去。”聞信笑了笑,很灑脫的道,“我的任務就是找到總裁,至於剩下來的事情,交給他自己去處理。”
“這樣也好,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在這裡是幹不了什麼事的。”
兩個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如果殷家的人出馬,找到殷向北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聽到聞信已經通知了殷家的人,周宜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雨越來越大,怎麼都不見停。
周宜掏出手機看時間,距離殷向北失蹤已經有快三個小時過去。
這廂兩人在屋簷下等雨停,那廂周景卻早早就坐上了回程的小中巴,如今已經搖搖晃晃的行進了約一小半的路程。
周景來的時候心裡很急,因為不知道向南會被那些人如何對待,所以他片刻不停的就要趕過去。
向南回去後,他總算安下了心。
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向南會不會突然恢復記憶,更不用擔心他會被其他人欺負露出傷心的表情。也許最開始的時候向南會因為他走而難過,但時間一長,融入到原有世界裡的向南說不定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
因為說到底,殷向北是個薄情的人。
哪怕是對他最喜歡的周宜,周景也不曾從那雙冰冷的眸子裡看出過幾分愛意。
想到這裡,周景便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天真,居然會妄圖從這樣的人身上得到想象中的愛情。
對於殷向北的失蹤,周景自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