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神情不變:“跟你沒有關係。”
殷向北臉色瞬間變黑。
自打周景離開後,他就沒跟自己好好說過幾句話,但凡開口,語氣都是這種不鹹不淡的無所謂。
如果不是他知道周景對自己的深情,那麼他簡直要懷疑周景真的是移情別戀。
不過考慮到周景的腿傷,殷向北忍住了沒轉身離去,只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為什麼不去接受治療?”
周景眉頭微蹙,越發懷疑殷向北來找他的目的。
按照殷向北高傲的性格,在他說完那些話做出那些事之後,兩人就該永遠不會再見。
但奇怪的是,殷向北不但替他安排醫生,還特意親自來小區門口等他出現,若是毫無目的,周景根本不信。
不過他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殷向北是擔心自己,因為殷向北天生沒長那顆心,就連周宜生病經紀人發微博,也沒看他有多著急。
周景只好告訴他:“我會自己賺錢治療,不勞你費心。”
殷向北眉頭一皺,漆黑的眼仁深不見底:“不要鬧——”
“鬧?”
周景諷刺的笑了笑。
殷向北覺得他在鬧,以為他在用這種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那天他決定要走的時候,是不是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第二次見面,才會覺得繼續這段關係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是不是應該感謝殷向北再給他一次機會,這個人才會滿意。
可惜從前那個一心一意想討殷向北歡心的周景已經不存在了,現在的周景如一潭死水,根本沒辦法再看殷向北一眼。
只要看到他的臉,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向南。
所以說他永遠不可能理解殷向北的思維,愛一個人,透過別人的身體思念著這個人,怎麼可能開心。
“關於你的傷。”殷向北頓了頓,有意無意的看向周景的左腿,“我已經知道了實情。”
他沒有說抱歉,雖然這件事的確是他的錯。
殷向北高傲的活了小半輩子,幾乎從沒說過抱歉,在他的字典裡,說抱歉就等於是低頭,等於是站於低點。
而他,喜歡高高在上。
周景眼尾微微上挑:“所以,你打算施捨我嗎?”
殷向北沉默了一秒鐘,然後抬起頭直視著周景。
那雙總是溫柔似水的眼裡,此刻充斥著嘲諷的笑意,往日溫情似乎隨著那場大雪被凍結的一乾二淨。
比起從前,他又瘦了不少,整個人單薄的像紙片。
在他所有的同性情人中,周景是長得最像周宜的一個,也是呆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一個,也許是因為這些原因,讓他對周景一直無法像前人那樣無情。
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安靜的呆在一起,殷向北的心裡突然就湧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
這個念頭對於殷向北來說很陌生,也很大膽,可如果那個人是周景的話,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夠接受的了。
他先是搖了搖頭,否定了周景關於施捨的猜測,然後緩緩地開口:“我可以考慮跟你維持長久的關係。”
殷向北的話很簡略,但周景認識他這麼多年,卻還是聽懂了。
正是因為他聽懂了,所以更覺得諷刺。
殷向北不僅要‘施捨’給他金錢,更要‘施捨’給他從前夢寐以求的安定。
跟殷向北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敢問過這段關係可以維持到多遠,因為他也明白,維持的長短只在於殷向北的一念之間。
所以他很努力的去了解殷向北的愛好,去做殷向北喜歡的事情,只為多呆在他身邊一段時間。
因為那個時候,他還未死心,以為殷向北總有看到他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