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忍的道:“向南啊,等你傷勢好一些,我帶你在縣裡逛逛,不用你掏錢。”
“你是誰?”向南抬起沉重的眼皮,有些懷疑的看向紀明。
紀明轉過頭衝他笑著打了個招呼:“我是紀明,是你老師的朋友。”
“周老師的朋友……那……”向南眨了眨眼,十分確切的道,“你就是那個周老師每次來縣裡找的人。”
“沒錯,我還是第一次見你。”
“哼,是你啊……”
就是這個人,導致他每次週末都有兩天的時間看不到周老師。向南忍不住輕哼了一聲,卻又礙於周景的面子不敢嫌棄的太直接。
大約是因為覺得愧對向南的原因,紀明在向南面前顯得十分好客,許諾下了很多在向南眼裡非常具有誘惑性的條件而此時紀明也已經瞭解到向南的特殊性,明明是成年人的模樣,心性卻跟個小孩兒似的,怪不得讓周景如此擔心。
開始的時候向南還能抵得住誘惑,毫不為所動,可後面隨著條件的一步步加深,他便開始忍不住幻想跟周老師一起去吃好吃的,去玩兒遊樂場時的場景了。
這樣一想,他就恨不得身上的傷立刻就跑的全無蹤影。
結果等到了醫院,白熾燈強烈的光這麼一打,別說逛街,醫生直接就開了單子要他住院。
向南還是第一次來這種滿是白大褂的地方,便有些擔憂的看向身邊的周景。
可自打在公安局門口接到了向南之後,周景就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哪怕來了醫院,也只是默默的去掛號交錢。
向南躺在病床上,右手掛著吊瓶,身上的傷勢已經得到了最基本的處理。
他瞪著黑不溜秋的眼睛看天花板,無聊至極。
終於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門而入,向南激動的坐起身體,差點就把針頭弄偏。
“周老師你回來了!我好想你!”明明最多隻有十分鐘,可對於向南來說,離開周景的每一秒都漫長的像一年。
周景點了點頭,然後把買好的晚飯拿了出來,向南吸吸鼻子,乖巧的坐在原地等著周老師投餵自己。
“不要亂動,如果針頭偏了,一會兒還要再扎。”
“我知道了。”向南被這句話徹底安撫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維持著身體平衡。
這麼乖巧的向南,既讓人覺得可愛,又讓人覺得心疼的不行。
周景就坐在他的床邊,將稀飯一勺一勺的喂進他嘴裡。
向南眼神溼潤,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吃東西的時候絕不開口說話,每一口都吃的很乾淨。
直到碗底乾乾淨淨,向南才彎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周景無比熟悉的笑臉。
按理說,周景該放心的。
可向南的傷,向南遭受的那些痛,卻猶如一柄利劍,將周景整個人都刺透了。
他不是向南,永遠不會明白拳頭打在身上會有多疼。向南不喜歡喊痛,所以就算他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也是可以的。
可週景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向南還是向北,如果今天被帶走的人是自己,結局定然大有不同。
吃完了飯,周景又讓向南躺平。
向南乖乖的照辦了,卻又往牆角的位置挪移著:“周老師,你就睡在我旁邊吧。”
他知道周景每次來縣裡很不容易,周老師身體不好,要多多休息,這些他全部都牢牢的記在心裡。
可病床就那麼小的一片兒地方,他個頭又大,除非周景躺在他身上,否則真的沒有多餘。
“你好好躺著,不用管我的事情。”周景站起身來,又用毛巾替向南擦了擦臉。
向南嘟起嘴,似是撒嬌的語氣:“可是周老師要睡在哪裡?”
“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