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石乃練家子,這道人的飛身功夫,他立馬瞧出了虛空真人的腿腳武功。
道人不是使道符麼?怎地還練武?
他轉首瞧玉珩,卻見玉珩緊盯著前頭,眉都未曾攏一下。九娘也瞧出了這道人的奇怪之處,她下意識瞧一旁的六娘子,只因她見識過會道法的六娘子與秦羽人一點都不會武!
虛空真人一上臺,表情高深莫測,也不說廢話,伸手執起前頭的桃木劍在眾人面前就舞起來。
寧石雖不懂道法也知曉這跟六娘子的做法手勢全完不一樣,虛空真人這就是在舞劍,還是一套賀家劍法,呵!這人就是個半吊子的武師!
相比起寧石的鎮定觀察,一旁的九娘拋去了沉穩頓時就有種仰天長嘯的衝動。
心中見鬼了的想法怎麼都揮之不去。
這樣的執劍架勢若是道人,她九娘憑藉一套墨子劍法也不能成為秦羽人的首席大弟子?
虛空真人舞完劍,九娘收起了去扔銅板打賞他的衝動,不禁轉首去看自家姑娘,季雲流不知道何時起已經不看臺上了,正拿著地上撿來的一根樹枝,逗著下頭的兩隻螞蟻,她來來回回的撥弄,山螞蟻巨大,若螞蟻被她翻倒了她還會低聲一笑,跟沒見過螞蟻似的。
前頭的虛空真人已經用桃木劍黏起桌上道符,手上豎道指默唸咒語,只是他口中的那咒語太輕,輕的所有人只聽到嗡嗡嗡聲。
燃完道符,又舞劍,舞完劍再燃道符……
眾人不知自己跪了多久,當太陽全數落在了山後頭時,幾處傳來低呼聲:
“啊!狗子倒過去了!”
“何三口吐白沫了!”
“虛空真人救命啊……”
眾人趕了一天的路,本來就酷熱難耐,如今再在這兒跪了大半時辰,一些吃不飽的百姓搬暈過去也實屬正常。
當下裡,群眾騷亂無比,虛空真人桃木劍一指,厲聲道:“神明面前,都肅靜!”
瞬間,眾人立刻鴉雀無聲。
“折騰好久了,”季雲流扔下了樹枝,“他再不請出重頭戲,莫說那些百姓,我都蹲不住了。”
玉珩伸手撥開她鬢髮,從懷中抽出一方帕子,放在她屁股下頭,聲音輕柔:“坐一會兒。”
前頭的人全神貫注,季雲流一屁股坐在鋪有帕子的地上。
臺上頭,會賀家劍法的虛空真雙目緊閉,在口中與人似乎交談了什麼,而後雙膝一跪:“請上蒼指教!”
百姓紛紛面色驚恐與凝重的瞧著虛空真人與上蒼的“交談”。
寧石終於受不了,糾結的去拔自己靴中的匕首。
媽的,不一劍捅死了這個裝神弄鬼的道人,都對不起自家主子身為當今七皇子的一個跪地!
秦羽人都不敢說自己能與上蒼交談,這廝滿嘴鬼話連篇竟然裝的如此起勁!
虛空真人得了上蒼的指示,站起來,向著底下眾人道:“自作孽不可活,槐樹娘娘在仙家村庇佑眾民甚久,而仙家村村民不知感激反加害槐樹娘娘,上蒼仁德,卻不原諒此等刁民,如今上蒼不收回仙家村的這天病,還讓本真人替天行道……”
百姓的心都提到了喉嚨處,各個連暈在地上的眾人都不管,凝神靜氣等著虛空真人的下一句。
虛空真人:“這些仙家村村民身上帶有惡疾,只因作孽太深,爾等不必再替他們求情,還要速速架好火架,送他們去天庭向上蒼請罪!”
在百姓愕然中,一旁的幾個小道人與捕快卻已經迅速把火架在坑窪地帶都架起來了,就連仙家村的村民亦被捕快拿著長槍指出來。
看見這長槍,玉珩瞳孔一縮。
果然如同寧慕畫所說,是九曲槍!
且那些迅速架起火架的捕快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