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罷。”
說完,亦是提著一籃子食客,從她身邊走了出去。
九娘腦中就跟裝了個水磨盤似的,一腦子的疑惑怎麼都停不下來,轉得她自己頭都暈了。
七皇子讓她來伺候六娘子,本以為要上刀山下火海般的捨生取義,哪裡知道就是在這裡一起吃吃喝喝?
紅巧在蕪廊下遇見季雲流輕輕“呀”了一聲,連忙迎上去:“姑娘,您怎麼出來了。”
季雲流隨意的說:“今日天氣好,在院裡用膳也挺好。”
“那好,姑娘先且等等。”
紅巧話落就喊婆子過來支桌子搬凳子。
春風陣陣輕撫,花香鳥鳴,舒爽愜意,封建社會這樣的高等的混吃等死享受,確實是人生一大快事!
青草渾渾噩噩的跪著,不知道跪了多久,只覺得天色都已經不早,她乃是景王府出來的陪嫁丫鬟,比那些尋常人家的姑娘都要嬌貴,哪裡經得起這樣的一直跪,正欲昏厥之際,感覺到身後九娘跟著季雲流走進來。
第一零七章 給你補刀
兩人一前一後,季雲流邊走邊緩緩問身後九娘:“九娘,你可有什麼法子讓一個人說實話呢?”
九娘垂首,瞥過地上的青草一眼,言簡意賅:“回姑娘,可用鞭策,拷打等嚴刑逼供。”
青草身體抖的和篩子一樣,不住的顫!
季雲流幾不可見的一笑:“這些法子太常見了,我想起一本書中記載,說人體的腳窩最軟,用一根長二尺的鐵釘從腳窩開始插入,穿過膝蓋骨,頂到盆骨,這般讓人再在鹽水走一遍……”
她說著,似乎才想起來房中還有一個青草,蹲下身來,親自拿出手帕給她額頭擦了擦,微微一笑,“看你,汗都出來了,你若不喜歡這個法子,咱們不是還有其他的麼?這外頭呀有一種夜鼠,它們沒在白日裡走過,眼尖,見了洞便會鑽進去,若用竹筒裝幾隻,對準口,不用活釦硬塞,夜鼠也會自己尋了嘴自己鑽進喉嚨裡。肚裡黑暗……”
還有說完,青草心中駭然懼怕,絞痛神情,直接喉嚨胸口一酸,肚中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六姑娘,奴婢說實話,奴婢什麼都說……六姑娘饒命,六姑娘饒命……”
這般靜默的午後屋中,靜連繡花針落地都可聽的清楚。季雲流偏柔的聲音不及不徐,講這般噁心的血腥之事,還真有讓人身臨其境之感,青草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她在景王妃身邊這麼久,從來沒有聽過這般噁心與血腥的酷刑!
這個季府的六娘子是地府來的惡鬼!
九娘手腳迅速的打掃了地面上髒物,青草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講著景王妃要她過來這裡的目的:“景王妃說先讓奴婢在姑娘身邊潛伏著,得了姑娘信任,再行事。但仔細行何種事情,景王妃未告訴奴婢,只說月初一出門上街去八寶衚衕,一五一十告知接應人,六姑娘你的日常事兒……姑娘,奴婢真的全部都說了,沒有半點隱瞞,請姑娘明察!”
九娘聽得“景王妃”目光動了動,心中怒火滔天而起,二皇子不僅害她主子,竟然還把主意打到季府來了!
季雲流想了想之前送東西過來的景王妃,笑了笑,揮揮手,讓九娘把青草先帶了下去。
九娘辦完所吩咐的事情,亦是不解:“姑娘,這人為何不直接將她處理了?”
季雲流伸手讓她給自己更衣午歇,一邊解釋:“打草驚蛇後,景王府會有更多暗處的小動作,這種讓防不勝防的,煩人的很,先留著罷。”
翌日,大理寺火速的開堂審理季府狀告張家的案子。
玉七穿著硃紅繡暗紋的皇家衣袍,早早坐在大理寺正堂一旁太師椅上,聽大理寺正卿審理此案。
他的旁邊是大理寺主薄的桌案,來記錄當堂所有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