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力氣,卻看見她的眼淚滾燙滾燙的落下來,砸到她手上,嚇了一跳:“七妹妹,我,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我只是太著急了一些,對不住對不住。”
季七的心思哪裡是在這裡。
她一邊哭一邊把自己甩上了炕,理都沒有理會眾人。
她的七皇子沒有了,她的七皇子妃沒有了,她的幸福美滿生活都沒有了。
全都要怪那個季雲流!
金蓮連忙快步上前安慰季七,細細給她擦面,同時又向宋之畫解釋:“表姑娘,我們姑娘不是惱您的,您放心,我們姑娘只是擔心六姑娘,所以才傷心的。”
宋之畫與自己的丫鬟對望一眼,心中不信這個說辭,面上也做出了相信的表情。
夜色近濃,回到道觀中的張元詡連吃晚膳都是一副心不在焉模樣,匆匆扒了兩口飯,他就想洗漱歇下。
小廝知道他今兒心情不佳,也沒有多話,直接打點好了一切,讓他睡下。
今晚連月光都沒有,張元詡躺在道觀的廂房中,仰面看著窗戶中倒映出的黑沉沉的天空,心中自語:原來我這般超逸、這般卓越的一個人,竟也免不了俗氣。想要更高的權位,想要更富貴的人生,想要更嬌媚的妻子。
閉上眼,張元詡又在心中默唸了一遍:雲流,對不住,你到了地府定要原諒我,我會每年都去你墳前燒紙錢給你。
今晚天空沉沉,無月亮無星星。
被人打算燒紙錢的季雲流正“詐屍”的與玉珩再次你一半我一半分吃了另一隻野兔,也準備歇下。
玉珩雖為皇帝第七子,卻會抓兔,會生火,還會燒火炕。
這裡沒有被褥,只有一張炕。
不把炕加熱了兩人半夜肯定要熬出個好歹來。
外頭逃命,有氣力的體魄才是根本。
這理兒,他在上一世的從松寧縣回京城的路上就已知曉明白清楚。
季雲流坐在炕上側頭看他俯身在燒火炕,火光朦朧,一身素淡白衣映襯的他眉眼如工筆細細描繪、面色宛如清白瓷器一般,顏色如玉又如花。
第四五章 賞心悅目
這般粗活讓他這樣的謫仙人物做起來,只覺得這活兒的檔次都被提高了。
當真如風景線一樣,讓人賞心悅目。
她目不轉睛。
這人額明眼亮,鼻高唇略薄,只要把他的薄涼唇相改一改,心中一個“仁”字當政,應該也能換來一出太平盛世,至少不會是個昏庸皇帝。
只是若讓這人仁字當頭,該做些什麼?
若天道真的想要讓自己相助與他,該如何從旁給予指點一些?又如何改變他的命格?
許是視線太過熱情,玉珩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抬起頭,一雙眼眸如寒星般清澄,凝視她。
良辰美景,
好景虛設,
面面相對。
看都看了,再移開就顯得矯情了。
“你長得好看,”季雲流乾脆應了一句,怕他不信,掏心窩再加道,“是真的。”
玉珩盯著她,一言不發。
這人眼尾細而略彎,眼狀似桃花花瓣,眼神迷離,輕輕一笑,媚態畢現,就是個禍水的紅顏姿色!
轉念一想,回想起來的卻是之前在木桶中,這人用嘴貼著自己滿嘴桂花糕味的情景。
就是那時,這人也對自己說過一樣的話語!
莫不成……
玉七臉色很冷,杏眼微眯,連帶眼神也很冷:“季六,莫不成,你見男子就會出言輕薄?”遇了危急就出口相親?
季雲流眨了眨眼睫毛,定眼看他。
彼此靜望,中間卻似隔了一方難以跨越的天地。
她再眨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