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可以依賴的家,受傷的時候,失望、落寞、傷心的時候,都能回到那個溫暖的地方,慢慢療傷,止息傷痛。”他雙手輕扶她的秀肩。“晴安,我們彼此依賴不好嗎?”
她迎視他柔沉專注的注視,眼眸泛溼。他說得如此動人,她不是不感動,她也希望有一個可以讓她依靠的地方,只是連至親都無法給她依靠了,她還能再一次信任別人嗎?
她的視線模糊了。“黎醫師,謝謝你,可是我——”她反覆思索著該怎麼婉拒面前這想給她依靠的男人。
“不急,你先別拒絕我,我們試試看好嗎?”他拇指撩過她的眼皮,揩去那溼意。“我們試著在一起,試了之後你還是沒辦法對我有感情,我不會勉強你的。”
聞言,她連嘴角也泛起模糊的笑。“黎醫師,你真是……”她真不知道該心折他,還是該罵他笨蛋。這樣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他又何必呢?
他笑了聲,指尖拂開她額上髮絲。“很晚了,該睡了。”他俯低面龐,薄唇緩緩移近,輕喟了聲後,他溫涼的唇在她額上輕落一吻。“晚安。”
她看著他俯低的面孔,心音促了促,當他薄唇印上額面,他低沉的聲嗓道出晚安之際,一陣突兀的光亮在眼前閃動。像有人拿著相機,在幽暗中對她拍照,瞬間的閃光,讓她眼眸一閉,身軀顫了下。
僅有一盞小夜燈施放光茫的空間,為何會有那突然的白光?她心微慌,有一絲不安。
當那聲晚安道出時,他明顯感覺到她顫動的身軀,他垂眸,見她閤眼蹙眉。
是他親吻她額頭的這個舉動讓她排斥了?
見她眼眸慌轉,似有不安。他試圖撫上她面頰,卻見她瞪大柔眸退了一步,她眸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跑回房。
那道閃光,到底從哪裡來的?他難道沒看見嗎?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平靜?
她略顯激動的反應教他愕然,只是輕輕的一個吻,就讓她排斥了嗎?他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
徐晴安站在一幅畫作前,看著畫中勾勒的人物,細細品味畫者當時的心情。
黎礎又走到她身後,隨著她的目光落在畫中人物上。
那是一對長相相像的女孩,坐在椅上的手中還抱了個大眼洋娃娃,他看了看標註的作品名稱——兩姐妹與玩偶。
“像不像你和以安?”他低沉聲嗓忽起,含著淡淡趣意。
他拂在她頸後的熱息有些麻癢,讓她身軀微顫了下,她斂下那份異樣,稍稍側過面容看他。“你覺得我們很像畫裡這對姐妹?”
上星期,他突然拿了兩張畫展門票給她,邀她看展,說是朋友送的門票,她看了看門票,興致盎然,但一百二十公分以下幼童不能入場的限制,讓她為難了。
她想看展,但思及以安不能同行,最後決定忍痛放棄這場展覽時,他卻說他能將以安帶去他養父母家,請他們代為照顧幾小時。
她不想麻煩他養父母,畢竟那又是一個人情,但她確實不想錯過這場展覽,在他幾度勸說下,她還是敵不過這場畫展的誘惑,將以安暫時寄給他養父母。
“難道你不覺得嗎?”他噙著淺笑,走到她身側,指著畫中站著的人物。“這畫家捕捉這對姐妹的神韻技巧很高明。站著的這一個雖然是姐姐,不過那早熟世故的表情,比較像以安;坐著抱洋娃娃的妹妹比較像你,看上去溫柔乖靜,很惹人疼愛。”他藉機再次表達他想疼愛她的念頭。
那夜對她說了在一起的話,被她拒絕後,她之後也表現出對他的感情無動於衷的模樣,她是真不想再談感情,還是他的努力不夠?
徐晴安聽出了他話語中包藏的情意,耳根渲開一片紅,她不敢看他,一雙柔眸緊盯著眼前畫作。“也許因為這是女畫家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