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控他向加斯通&iddot;索弗朗提供武器,並唆使他三次暗殺我未遂,最終害死了我的司機。
我指控他利用加斯通&iddot;索弗朗為與瑪麗‐安娜聯絡而在醫務所發展的內線,傳遞給瑪麗‐安娜毒藥和注射器,致使不幸的女人自殺身亡。
我指控他透過我尚不清楚的辦法,把報導瑪麗‐安娜自殺訊息的報紙送給加斯通&iddot;索弗朗,他清楚預見到了他這種行為的必然後果。
我指控他,概括地說,並且未考慮他參與的其他罪行‐‐殺害了韋羅偵探、我的司機、柯斯莫&iddot;莫寧頓、埃德蒙&iddot;弗維爾、伊波利特&iddot;弗維爾、瑪麗‐安娜&iddot;弗維爾、加斯通&iddot;索弗朗,總之,殺害了所有攔在他和幾億元遺產之間的人。
總監先生,這最後幾句話,清楚地向您表明了我的想法。一個人之所以為一大筆遺產除掉五個同類,是因為他相信,這樣做能保證他萬無一失。得到這筆錢財。簡言之,一個人之所以殺死一個億萬富翁和他的四個依順序排列的繼承人,那是因為他本人是第五個繼承人。過一會兒,這個人就會來到這裡。&rdo;
&ldo;什麼?!&rdo;
警察總監失聲叫道。堂路易&iddot;佩雷納的推理是那樣有說服力,那樣絲絲入扣,他都沒工夫去想,只想著堂路易宣告的那令人驚訝的訊息。
堂路易又說:
&ldo;總監先生,那個人的來訪證明我的指控決不是憑空捏造。您記得柯斯莫&iddot;莫寧頓的遺囑規定得非常明確:繼承人只有出席了今日的會議,他的權利才有效。&rdo;
&ldo;他要是不來呢?&rdo;總監問,表明堂路易的自信慢慢有了其道理。
&ldo;他會來的,總監先生。否則,他幹這案子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光是弗維爾工程師的那些罪惡和行為,人家還會認為這是一個瘋子乾的荒唐事。可是殺害瑪麗‐安娜&iddot;弗維爾和加斯通&iddot;索弗朗以後,這個案子不可避免的結局,就是聖泰羅素家的最後一名後人粉墨登場。他是柯斯莫&iddot;莫寧頓的名副其實的繼承人,排在我前面,前來要求領取他如此殘忍地奪得的兩億元財產。&rdo;
&ldo;他要是不來呢?&rdo;德斯馬利翁先生又追問一句。
&ldo;那麼,總監先生,罪犯就是我。您只用把我逮捕就行了。今日下午五六點之間,在這間房子裡,您會看到,殺害莫寧頓的有繼承人的兇手就站在您對面。他如果不來,就太不合人情了……因此,不管怎樣,司法機關總會滿意的。不是他就是我,這個兩難推理十分簡單。&rdo;
德斯馬利翁先生不作聲了,心事重重地捻著鬍鬚,圍著桌子,在與會者形成的小圈子中間踱著,顯然,對於這樣一種假設,他已明確有了反對意見。末了,他喃喃自語似的,低聲說:
&ldo;不對……不對……因為這人直到今天才來要求他的權利,這究竟作何解釋?&rdo;
&ldo;總監先生,也許是偶然……有什麼阻礙……或者,誰知道呢?也許是一種強烈情感、反常的需要。再說,總監先生,您記得,這個案子策劃得多麼巧妙、精密。每一個事件都是在弗維爾工程師親自確定的時刻發生的。我們難道不難假定,弗維爾的同謀徹底受了這個方法的影響,直到最後一分鐘才露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