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翎道:“魯兄說的是,樂逵的傷勢怎麼樣,礙事麼?”
魯金道:“你瞧瞧去吧!一條胳膊吊著,今後怕別想再動彈再用它了,樂大個兒用他那隻手不知道整過多少人,這一回讓人整了,這也許就是……”
就是什麼,他沒說出來,話鋒一轉,接著說道:“樂大個兒在後院調養呢!這是館主的好意,讓他臨時先到後院去住,好照顧,我得站在後院門口喊一聲去。”
說話間已到了那間不讓人輕易進入的後院門口,魯金站在那兒就是一嗓子:“館主,宮裡來人了!”
魯金的嗓門兒挺大,這一聲怕站在後牆外都能聽見了,沒多久,忽聽步履響動,迎頭出來了井檜。
他一見魯金身邊站著李玉翎,先是一怔,旋即一聲:“喲!老弟來了……”
繼而望著魯金道:“宮裡的來人呢?”
魯金一指李玉翎道:“這不就是了!”
井檜又復一怔,跟著一巴掌拍上自己的後腦,笑道:“瞧我多糊塗,我還把老弟當成館裡的人呢!真是,老弟已經進了‘神武營’,再到館裡來不就是宮裡來的人麼!糊塗,糊塗……”
他迎出後門望著李玉翎笑哈哈地道:“老弟,今兒個是什麼風呀……”
李玉翎微一欠身,叫了他一聲。
井檜心裡直樂,表面上可一付受不住的表情連稱折煞不敢當。
魯金在一旁說道:“館主,統帶下了手令,要李老弟來查那件事的!”
井檜“哦”地一聲道:“真的麼?那真是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老弟剛進去就接案子,足見老弟是多麼地受賞識了……”
魯金道:“怎麼不?就憑李老弟這一表人才跟那付身手,這還錯得了,館主不知道,李老弟一進‘神武營’就蒙統帶賞了個領班。”
“啊”井檜眼一睜,才來抓住李玉翎的一雙手,驚喜地道:“那真是大好了,那真是太好了,恭喜老弟,賀喜老弟,我原說老弟不是池中物,有朝一日一定會乘風雲直上九霄的,瞧!我不會看錯他,老哥哥我閱人良多,年紀也不小了,可是這雙招子還不算昏花,老弟,可別忘了老哥哥啊!
當然,我知道老弟不會的,老弟根本就不是那種人,來,咱們前頭坐去,老魯,給我這位老弟沏壺茶去。”
他拉著李玉翎要往前頭走。
李玉翎沒動,道:“館主,我想看看樂兄的傷勢。”
井檜道:“不急,不急,咱們先聊聊再說,待會兒我叫他出來李玉翎截口說道:“館主,我奉命而來,統帶限期緝捕這些莠民,我除了看看樂兄的傷勢外,還想當面問問他。”
井檜遲疑了一下,笑得有點勉強,道:“那……咱們後頭坐去,怎麼樣?”
李玉翎含笑問道:“館主,方便麼?”
“什麼話!”井檜道:“老弟又不是外人,我這後院不許別人輕進,難道還不準老弟進去,我歡迎都來不及,走,走,咱們後頭坐去。”
招呼李玉翎進了後院,李玉翎臨進後院扭過頭來對魯金說了一句:“魯兄,我待會兒再來看你。”
進了後院,一邊走,井檜一邊不住地問長問短,問東問西。
李玉翎一邊答話,一邊仔細地打量這“承德武術館”的後院,看看井檜到底為什麼把它列為禁地,不許任何人輕進。
這“承德武術館”的後院沒多大,差不多隻有前院一半大,屋子也沒幾間,而且都夠陳舊的。
只是後院裡種的樹挺多,濃廕庇天,到處陰森森的。
如今腳下走的,是一條石板小路,小路兩邊種著花。
走完了小路拐個彎兒,幾間屋子呈現在眼前,屋子座落在蔽大的濃蔭裡,仔細算算共有五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