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撫過平原從山頭上落了下去。晃若靜止無聲般停頓住。
他在等,我在等,兩軍也在等。如一盤僵死的棋,等待著頭一個認輸的人。
一聲輕微的嘆息伴隨著面具的滑落,琥珀色的瞳孔如寶石般鑲嵌在一張娃娃臉上,映入眼簾。
然後,我笑得如沐春風:
“好久不見,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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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鑲底的營帳,檀木桌,蚩尤族上好的羊肉。
我正用憑生最優雅的方式,小口小口地吃著。自動忽略角落裡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的殺人目光。
“矮冬瓜,你們蚩尤的羊肉味道果然醇香呢!”瞟了眼殺千刀的眼神,繼續吃我的肉,未受絲毫影響。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婆娘!吃這麼多,怎麼沒撐死你?!”
“呵呵!烙也這麼說!”我甚是驕傲得又塞了兩口。看來我貪吃的嘴完全與內息無關。
“我五哥的名字豈是你直呼的?”焸終於忍無可忍,跳了起來衝到我面前。
我微笑,空出的手輕撫上赤月劍,高興地看到他的身體畏懼得抖動兩下,氣焰頓時矮了半截,卻心又不甘:
“你現在可是我蚩尤軍的階下囚,最好給我老實點!”
“階下囚?!區區兩萬兵馬?”我挑眉,目光冰冷,“你太小看我了,蚩尤焸!”
“我五哥可是……可是金甲騎兵……”
這小子還挺崇拜烙的嘛!就算殺敵無數也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喔?你五哥沒有告訴你,他從來沒贏過一個女人嗎?”我繼續跟食物奮戰,跟這種小屁孩沒啥好說的。
“那是你每次都耍詐!”簾子被撩起,一張精緻的娃娃臉配上鑲黃長衫,眼神依舊傲慢,嘴角依舊掛著笑。
“前年比武,是誰偷了修的迷香讓我使不出內息?”
“我沒有內息,這樣對打才顯公平。”
“中秋文試,是誰在碗裡放了巴豆害我缺考?”
“我有提醒你我那碗麵是試驗品,是你自己硬要吃下肚,還得意得像耀炫耀你搶到我做的第一碗飯菜。”
“好!”秀氣的雙眉皺起,面目開始猙獰,“又是誰在琴上動了手腳,害我在琴瑟大會上徹底跑調?”
“那是月說要做把琴給耀,但是我們又是頭次,所以只好拆了你的琴做模板,我不是有給你安回去嘛!雖然弦是裝錯了,但是琴沒差呀,底是底面是面的。”說著還附帶個白眼給他。
烙一掌擊在檀木桌上:“朱紗!你不要太過分!”
脹得通紅的娃娃臉在我眼前放大,琥珀色瞳孔燃著熊熊怒火,營帳裡計程車兵和焸一臉的懼色,緊跟著下巴差點掉下來。
一雙沾滿食物香白皙的手左右夾攻,扯住眼前的臉蛋,“啪!”呵呵!好響!
我滿意地看著那張抓狂的臉泛著微紅,還沾滿了油膩。
“出去!”烙呵斥走仍處於呆愣狀的眾人,安靜得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繼續未完成得事業。
終於酒足飯飽後,擦了擦嘴,望向烙。比女人還要濃密的睫毛在眼簾處打出陰影,如蝴蝶翅膀般忽閃。
“有話要說?”
“你……真的是神女?” 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烙嘛!沒有血腥,沒有殺氣,只是單純地用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詢問我的烙。
“我有說我是嗎?”
“我就知道”,他有些憤怒地咬了咬牙,“一會兒天黑了,我就送你走,修怎麼能讓你獨自闖軍營……”
“我不走!”我堅定地注視他,“至少在救出月之前我不會走!”
震驚、哀傷、無措爬滿了琥珀色的眸子,別開眼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