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探進了這個小倉庫。為了充分利用空間,有很多人家會在樓梯下利用三角的空間設定一個小倉庫,孫祥家也不例外。
倉庫很小,地上全部是紙錢,這些紙錢好像已經堆積很久了,有的已經發潮,有的還長滿了黴菌。倉庫裡的味道很難聞,這些紙錢摞的很高,幾乎要把整個倉庫給佔滿,沒有什麼剩餘的空間。
就在此時,大門的地方傳來了鑰匙就要插進鑰匙孔的聲音,我和許伊都立刻警覺起來,我關上倉庫的門,拉著許伊就往樓上衝去。我們跑到二層關掉手電筒的那一剎那,樓下的門剛好開啟了。
我們躲進房間,把門關上。
許伊坐在床沿上拍著胸脯,她不敢大口喘氣,我同樣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門被關上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我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他走路的聲音就更小了,外面沉寂了好一會,我才隱隱聽到有布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他已經走到了我們房間的外面,腳步聲戛然而止,我示意許伊不要發出聲音來,許伊坐在床沿,她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但她明白我的意思,立刻連動都不敢動了。月亮從烏雲裡跑了出來,淡黃色的餘光透過玻璃窗灑了進來,許伊白皙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她的上齒咬著下唇,嘴唇好像隨時都會滲出血來。
腳步聲到了門外就不見了,我很確定,我沒有聽錯。外面的人應該就是孫祥,他此刻一定就站在門外聽我們屋內的聲音,我的心跳動的很厲害,對於孫祥的事情,我彷彿已經猜到了不少,我只是缺一條線索將事情全部串起來。
我仔細地回想,我擔心我們剛剛是不是下樓被他發現了,我有刻意地留意,無論是大門還是倉庫的門,我們回來的時候都有按照原來的樣子還原好。我也不知道我就那樣站了多久,外面一直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甚至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時,聲響終於傳來了。
是一聲輕輕的長嘆,隨後,他又拖著腳步慢慢走開了,兩秒鐘之後,腳步聲消失了。
我鬆了一口氣,過了很久,許伊才敢開口說話。她得臉上已經沁出了汗水,我也一樣,一身襯衫黏糊糊地貼在了身體上。許伊依舊壓低聲音,問我聽到了什麼,我老實地告訴許伊,我聽到了人的腳步聲。
腳步聲太輕了,只有他到了我們門外的時候我才能聽見,一離開不到兩秒,我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是孫祥嗎?”許伊問。
我:“應該是。”
許伊:“他這麼晚出去幹嘛?”
我不再回答,因為我也說不清楚,孫祥身上古怪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許伊又問我天亮要不要回市裡去,我仔細地考慮了很久,最後告訴許伊,我們必須留在這個地方。
“那江軍呢?”許伊擔憂道。江軍很快就要被移交檢察機關提起公訴了,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回市裡,從馬濤身上著手,找出他徇私舞弊的證據,另一條是留在這裡,繼續尋找江軍無罪的線索。
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相信馬濤,如果他真的藉機製造假的鑑定結果陷害江軍,那他完全可以用上級和輿論壓力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將我們完全從偵查活動中排斥出去。馬濤確實有在幫助我們,所以我還是決定留在這個詭異的村子裡。
我回答許伊,這個村子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有預感,這事情和錢二的死有很大的關係。許伊茫然地看著我,我反問她不覺得三層的兩間屋子很怪異嗎。許伊點頭,我們兩個在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