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之後,她饒有興致的看向二人,眼神中湧現一抹興奮急切,“哭啊,快哭啊!我很想看看你們臨死前那可笑的對白耶!”她平靜的臉上有著一股變態的快意。
被困在這裡數萬年,就像牢獄中的囚犯,壓抑了各種負面情緒,又不得不活下去,這股被強行壓制住的力量隱忍而又強大,當開始爆發的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這股力量,完全可以使一個正常人淪為變態。
兔小妖眼睛通紅,緊緊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看到天明痛苦的模樣,她的心都為之碎了,可是,她說過不在他面前哭了的,她怎麼能哭?她將嘴唇都咬破了,鮮血紅豔,如注淌下,卻沒有掉一滴眼淚。
她可以揹著他哭,可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悲傷哭泣,可是在他面前,她絕不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
“快哭啊!”山魅惱火的吼了一句,狠狠的踢了兔小妖一腳,用裸露的玉足用力的踐踏在她身上,將她的骨頭都踩斷了,彷彿要讓疼痛來促使她哭泣,以滿足自己變態的快感,可是,回應她的,只有兔小妖冷漠而堅定的眼神,她,不會哭,絕對不會!
兔小妖身體內各種傷勢爆發,加上山魅打散了她的道行,令她全身乏力,連捏捏拳都做不到,可是她不知哪來的力氣,強行伸出手臂把抽搐的天明擁在了自己懷裡。這時,天明掙扎了一下,艱難的伸出手,沾著血用手指在她身上開始一筆一劃斷斷續續的刻畫,哪怕,他知道這樣做沒有任何用處。
“哈哈,多感人啊!”看到兔小妖把天明抱在懷裡,山魅身體不穩的後退了幾步,彷彿受到了什麼重擊,她笑著,笑著,便落下淚來,神色有些癲狂的哭喊著。
她曾經,是靈族的王,作為一個上位者,她有必要使自己殘忍,冷漠,心機深沉,這是在她的成長過程中用很大代價換來的真理,在得到這些的同時,她也在失去原本的純真,不復當初的模樣,於是便有了現在這個樣子。說她不對麼?哪個上位者敢這麼說,只能遺憾她在此刻有些失態罷了,感嘆的是她並不能做到一個成功的上位者該有的一面,畢竟此刻,她失態了,但別忘記,她早已不是靈族的王,現在的她,只是一個被抹去記憶又囚禁了數萬年的可憐女子。
所以,孤獨生活了萬年的她,哪怕在變態,看到兔小妖仍然倔強的把天明擁在了懷裡,終於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其實上蒼賦予每個人初生的條件都是一樣的,作為嬰兒時候的眾人,都有著一樣的純潔和童真,只是因為後來。經歷的不同,而被迫做出了相應的改變以適應自己所生活的環境。不管這種改變是不是自己所願意,我們都無法去反抗,只能接受,因為我們還活著,還想更好的活著。
童真,純潔,只能留在小時候,長大了的我們,要麼冷漠,要麼懦弱。在時光中千瘡百孔。
就在這時,一股恐怖的波動如同海浪般洶湧而來,浩浩蕩蕩的席捲天地,令山魅駭然失色。
“奉大帝法旨,斬靈王山魅!”
這聲音透出凌厲,如同一柄能夠斬破一切虛無的神兵,散發出驚天的劍意。
第七十五章 南離
一個灰衣男子,負劍踏空而來,其身散發出駭人的波動,彷彿能夠撕裂一切,令人感受到他的氣息便神魂發痛,像是被針扎一般。閃爍之間,他不過才踏出兩步,便已自天際出現在山魅頭頂,凌空俯視著她,眼神如刀,冰冷鋒利。
山魅驚疑不定的看著這青年,他的年紀不大,線條剛毅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稚嫩,但誰也不敢小看他,因為他身上有一股曠世絕倫的孤獨蕭索,好似一把絕世獨立的神兵,全身化劍。
在山魅的感知中,這青年的道行並沒有自己高,境界也沒有達到聖的地步,可是在他身上,山魅卻感知到了一股濃烈的危機,事關生死,她不得不凝重起來,暫時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