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我想,傾顏如此待他,應當不是為了替姑母贖罪。然而勻燁似乎也並未有將母親莫名身故那件事追查得水落石出的意圖——他本可以求助於我師父,然而他並沒有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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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日、幽宸國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之後,我便將自己關入寢宮,每日只是躲在房裡,翻閱著一些對幽宸國的未來沒有什麼貢獻的書物。
譬如從中陸流傳來的詩書、以及那些記載著風花雪月故事的書卷。
我看過一個故事,是說中陸有一個國君的女兒,叫作弄玉,她在睡夢中邂逅了一位俊雅少年——那少年騎著綵鳳翩然而來,與她簫聲合鳴。那個少年說,他叫蕭史,是傾慕弄玉公主的簫聲而來,希望與她結為朋友。
弄玉公主醒後,便久久無法再忘懷這個名叫蕭史的少年郎。
後來……那書卷殘缺了最後的幾頁,我無法看到後面的結局,以至於對這個悽美的故事更加遐想翩翩。
驀然發現,原來,我竟是這樣的……孤獨啊。
深夜的武曲宮裡,人聲俱寂,唯有燭光明滅不定,彷彿一個孤獨荒涼的靈魂。
我熄滅燭火之時,聽見身後足聲輕響,一人宛如鬼魅般欺近我。
“誰?”我驚呼聲未甫,唇卻被身後的那雙手輕輕捂住。旋即雙眼一緊,我的眼睛被一條絲帶緊緊纏住,半分也無法視物。
“你是誰?”我趁著他手鬆開的間隙裡,脫口低呼。
“蕭史。”他這樣回答我,聲音低沉而優雅,依稀曾在哪裡聽見過。
我懷疑他此刻的目光正落在我桌臺上的那冊書卷上。
我下意識地抬起手,欲圖揭掉那遮住我視線的絲帶,然而身子一輕,竟已被他狠狠勒在懷中。
他沿著我的脖頸一徑親吻下去,舌間溫熱而顫抖。在他的動作之下,霎時我只感到天旋地轉,在他手掌的用力摩挲下,一種從未有過的燥熱點燃了我的肌膚。
是的,我的寸寸肌膚,都在他手指與唇舌的探索下點燃了。
在這種奇異的焦灼與從未體驗過的熱切之下,一種羞怯的情緒在我心底裡迅速滋長……然而,我卻並未抗拒。
“勻燁,是你嗎?”當我喃喃問出這句話之際,我已身陷入他為我帶來的一場巨大的感官風暴中。
那是我從未體驗過的、生平第一次……
寂靜的房間裡,只餘下此起彼伏的輕微喘息和短促模糊的呻吟。
“身為我幽宸國的祭司,就應該有所覺悟——此生此世,不得沾染塵俗間的情念,而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紫微聖女嚴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沒有答話,只是呆呆跪在……我師父的面前。
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師父一眼。沒有緣由的,我只是覺得:我背叛了我的師父。
我像一隻揹著主人出去偷腥的貓,不敢看我的主人一眼……可是,我心中究竟在忐忑些什麼呢?
“我誠實的聖女、我公正的王,請問:我們為何不能相愛?”整個審訊過程中,勻燁始終緊握著我的手,抬起那對一藍一黑的眸子,毫不迴避地與聖女冰冷的目光對視,“豐軒和式微還不是我幽宸國人人稱羨的一對戀人?”
“你居然膽敢將你們之間的姦情,與豐軒和式微那種聖潔的精神愛情相提並論!”王終於憤怒了,垂目看著自己的兒子,唇間迸出的字句,像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詰問。
“什麼叫姦情?”勻燁微微冷笑起來,“她未嫁,我未娶……”
聽著這兩父子的一問一答,我隱約覺得有哪裡不對。如此明目張膽的愛的宣言,在我看來,卻不啻為某種叛逆的證明。
在那對父子的對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