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秩序——或者說,不是徹底地破壞,而是將這無極的時空,稍稍拉破了一道極小的口子。
但就是這樣一道極小的缺口,對於法術修為本就不算弱的禁凌葉而言,已然不啻於得到了一個脫身的大好機會。
她凝聚靈力細望去,但見前方的氣流猶如密密麻麻纏繞而成的線團,竟是找不出一絲可供她潛逃的縫隙。唯獨,那個小人影腳下那一小塊地方,彷彿被人為撕裂開的一道門,是這個陣法裡外唯一的交接之處。
早已在袖底暗自捏起的訣,隨著他們與那人之間距離的拉近,而一分分蘊蓄著力量——她幾乎可以斷定,只待須臾,自己便必能一擊打破這‘生生不離’的幻術禁錮,好讓封無痕趁機出劍。
——這位帝都的殿前封大將軍,劍下還從未失過手。
心中這般思忖著,禁凌葉默默屏緊了呼吸。在距離那孩童身形的人影尚有三步之遙的剎那,她雙手陡然交叉疊於胸前——有青凜的寒光,自她十指間騰然散開,轉瞬即包圍了眼前的敵人。
她一招未落,身旁封無痕的祭雩劍也於同一霎間揮出,劍上銀光怒瀉,如騰蛟起鳳,斫裂了虛空,疾斬向那人!
青光與白電相互交接、嚴絲合縫地密密融匯,霎時化作驚濤怒浪,挾斬雲裂石之威,朝對面之人滾滾勃湧而去!
這樣近的距離內、這樣強大的氣流,必定……萬無一失!此際,二人心中皆是這般思量著。
然而,便在下一瞬,他們即墮入了更深的恐懼淵壑中。
那個方才就近在眼前的人影,在他們的合力攻擊之下,居然倏地憑空消失了?!
禁凌葉俏容剎那間褪盡了血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這怎麼可能!人的魂與魄原本並無形體,惟法術修為高深者方可自行幻化。可是,那個身體……她方才分明清醒地感察到——那是一具實實在在的、人的軀體啊!
怎會,竟然……就這樣猝然不見了?!
她驚甫未定,餘光卻驀地瞥見:身旁的封無痕正以劍尖支地,左手緊捂著自己胸口……禁凌葉一直知道,他素來是個不羈卻堅忍的人,此刻眉宇緊蹙、垂腰而立的樣子,分明是在忍受著某種極其巨大的痛楚。
她慌忙俯身,將他的身子扶穩——然而,便在扶住他的同一霎,卻見一縷殷紅的血絲,自他口唇間緩緩溢位,最終滑落在她的衣袖上。
她心口猛然一顫,情不自禁地脫口驚呼:“你、你受傷了!”
然而,封無痕面色卻冷毅如鐵,只是咬牙冷冷道:“沒事!不過被劍氣反噬罷了,很快就好。”
禁凌葉卻急得幾乎要掉下淚來,“好什麼好!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方才那麼強大的劍氣、還有我凝聚全部靈力施展的幻術,都盡數反射在了你自己身上!”她驀然止了聲。她尚且想不明白,方才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此刻又一心擔憂著封無痕的傷勢,一時間不禁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娃娃,想殺我?你們還差得太遠了!”便在二人相繼
55、七封無痕(下)。。。
陷入沉默之際,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再度響起了,在頭頂咯咯笑著,“我說,那個男娃娃,你的身手還真是不錯哇,若是肯拜我為師的話……”
他正自顧自得意地說著這些廢話時,就見一襲白光驟然洞穿了暗夜,宛如長虹貫日、裂空而起,朝著自己厲飈而來!
禁凌葉怔怔注視著身旁突然消失的人影,一時有些茫然無措。
下一霎間,便見那一襲白衣宛若一尾銀龍,擎空飛起,劍上光芒衝熾激繞,厲裂而下!
原來,趁著對方適才心神鬆懈之際,封無痕已暗暗收斂去了所有的殺氣與劍意,屏息凝神,將全部神識蘊注於劍上,悄無聲息地等待朝他發出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