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繼續剝繭抽絲般的若有所思問道:“剛才您說您是永徽二年,父皇把您從感業寺接回宮裡的,然後永徽三年就生下我了?”
“怎麼了,哪裡不對嗎?懷疑你是撿來的?”武媚斜眼問著,但依稀可見額頭絲絲黑線繚繞。
“那倒不是,兒臣怎麼可能是撿來的呢。”某人依然是對他龍媽額頭漸漸浮現的黑線毫無所覺,沉浸在龍爹跟龍媽的感情八卦中,掰著手指頭若有所思道:“父皇是永徽二年五月為皇爺爺服孝滿的,您就算是要進宮,也得六月七月了吧?”
“嗯,你接著說。”武媚一手拄著下巴,一手拿著雞毛撣子無意識的擺弄著,但語氣神情已經明顯不耐煩了,一雙鳳目充滿了冰冷的寒意,盯著依然還毫無所覺的某人。
“兒臣是永徽三年二月出生,按照懷胎十月來算的話,這時間……喲……啊……對不起母后,兒臣不是那個意思……疼…啊,母后您別打了,兒臣真不是那個意思,您剛才不是……真打啊母后……。”
“小兔崽子,本宮忍了你好久了,就想看看你李弘又要作什麼妖,你還挺能耐,你什麼意思?是想說你父皇不孝?還是說你母后我不孝?懷胎十月?關你何事兒關你何事兒……!!!”說道最後,武媚打一下問一句、打一下問一句,都快把被堵在沙發上的李弘打成大唐的傻太子了。
氣喘吁吁的武媚挺著劇烈起伏的高聳,被打飛出去的雞毛撣子被白純撿起來急忙再遞迴到手上,雙目凌厲的看著一直喊痛的李弘。
“我不是那個意思,母后您誤會兒臣了,兒臣是想說,是不是兒臣比其他人懷胎時間長或者短,這不是您剛才說兒臣過於聰明嗎?什麼文曲星下凡了啥的,所以兒臣就懷疑,是不是兒臣在孃胎裡孕育的時間過長,才導致了兒臣這麼聰明。”揉著被武媚打得生疼的手臂,李弘快速的討饒說道。
武媚不屑的笑了笑,拿著雞毛撣子指著李弘,淡淡道:“說,你今日來到我這宮殿裡到底想幹什麼?一會兒是問我你父皇跟紀王的關係,一會兒又是越王之間的關係,現在又開始折騰你自己的出生,你到底想幹什麼?今日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弘看著母后臉上的神情,顯然對於自己八卦她與父皇之間的事情,並不是真的在生氣,恐怕真正讓她生氣的是,自己算計著懷胎十月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情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父皇跟母后的故事,是發生在父皇還在為皇爺爺守孝期間,所以如今就算不是秘密,但也是讓母后跟父皇不願意提及的事情。
但至於她與父皇之間的情事兒,關於侍奉先帝、而後再是當今聖上一事兒,武媚任何時候都是嗤之以鼻的態度,自己與先帝之間清清白白,不曾負當今陛下。
而且那個時候,先帝在皇奶奶長孫氏去世後,身邊除了昭容徐惠外,其他人根本就入不了先帝的法眼,由此便可知道,皇爺爺對皇奶奶的深情有多真。
那時候,就算是得到皇爺爺寵幸的徐惠,有生之年也是被封為昭容,甚至在大臣的勸說下,太宗皇爺爺都沒有立後徐惠的打算。
加上李唐皇室的胡人血統,沿襲胡人習俗,在自己父親去世後,娶父親的女子為妻又是常態,因此李治與武媚之間的事情,才是能夠在朝野之間名正言順的關鍵所在。
當初大漢朝的王昭君出使匈奴,同樣是在先嫁給匈奴單于呼韓邪的情況下,在呼韓邪去世後,兩度嫁給了呼韓邪的兩個兒子,而且還都誕下了子女。
何況,在大唐這個時期,胡人習俗對於大唐的影響簡直是深入骨髓,無論是從生活用具、還是音樂、食物等等上,大唐都是受胡風影響很深。
胡桌、胡椅這些日常用度,自然也是受胡風影響,如今才成了人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