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面容上也略帶了喜氣兒,進了門神色更鬆緩,似是很滿意。
她心中也微安。
不過,朱老太爺並未多做停留,各處略略看過,交待蘇瑾與他專置一間書房並臥房,便帶人自去了。
蘇瑾尚未反應過來,人已出了正廳。
“大舅母,外祖這是何意?”蘇瑾有些迷惑。
郭氏就笑,“當是怕你不聽話,偶爾來住幾日,約束你呢。”
王氏也笑,“父親可沒對家中哪個孫輩,如此用心過,瑾兒好福氣。”
蘇瑾呵呵地笑起來,忙叫葉媽媽將此事記下,儘早操辦。
不多時,丁氏帶著繁星,楊夫人也帶著丫頭們婆子來們來賀。今兒天公也作美,並不十分炎熱,風也清爽些。
蘇瑾忙叫人在客座裡擺了茶,請她們過去就座。
丁氏與楊夫人因早先蘇瑾在忻州時來往信件,也見過兩回,並不陌生。郭氏與王氏雖與她沒見過,兩個府上也算是打過交道。
因而幾人相見倒也有話說。話頭自然是從蘇瑾說起地,不免又轉到她做的營生上面兒,又順著這話到說到杭州府的趣事兒,丁氏就想起一事來,笑道,“這幾日倒出不少新鮮事兒,說是打蘇州府傳來一個新營生,各家肉鋪米鋪等都忙著印券子呢。”
楊夫人一聽這話,也道,“正是,我也聽人說了,我家老爺也頗為心動呢。你想拿那券子送禮,可比拿著布匹便宜。再者送的花色若旁人不中意的,還不如不送。送了券子正好,可叫人去挑自己喜歡地……”
這些日子蘇瑾又想了想那券子的事兒,給了它一個更準確的定義,叫做:提貨券。
事實上它的功能也就正是如此。
一匹上好綢緞,現今賣六兩銀子。那麼一匹綢緞券子也是六兩。哪怕這綢緞日後漲到八兩銀子,持券人依舊可以不補價將綢緞提走。當然,若布價更便宜,商戶也不找零兒。
簡而言之,這種東西只與時下價格相關,與未來價格無關。
這種東西在她看來也是變相的期貨商品。
聽楊夫人這話,她忙擺手,“切不可叫楊大哥發印這種券子!”
“這是為何?”不但楊夫人奇怪,連丁氏也奇怪起來。聽她這意思,似乎這種東西有不妥之處。
蘇瑾便將這些日子自己所思所想與二人慢慢講解,說到未來價格如何如何時,丁氏就明白了,笑道,“叫你這麼一說,這東西確實不可沾。要說,做生意呀,和哪家頂了頭,或叫人家抽了底,這些事兒可謂幾年不遇一回。可價錢變動則是經常的事兒。大多數人都敗在這高買低賣上面了。”
蘇瑾笑道,“還是丁姨看得透。”
楊夫人雖沒怎麼明白,一見這二人都持不贊成的態度,也笑了,又道,“可是聽聞蘇州府那邊兒這營生極紅火。咱們杭州府不過幾日,這股風可就刮起來了。”
蘇瑾微微點頭,“這倒是。賣券子撈銀子。如在無歸屬的河中撈魚一般,摟到的就是自已個的,又不要丁點投資,能坐得住的會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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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章 夫人,該回家了
231章 夫人,該回家了
日子一滑,就到了七月。
入了秋,天氣涼爽起來。特別是早起和傍晚的運河之上,氤氤水氣濃霧繚繞,只著單衣立在船頭,便有了些秋的涼意。
陸仲晗自天不大亮便立在船,遠眺前方,此行最後一站杭州碼頭已近在眼前了。船頭掛著火紅的大燈籠,此時還沒熄滅,以金粉上書“陸”“知縣”字樣,在初升朝陽下,金光閃閃。
這一路他們自歸寧府出發,晝夜行船,歷時十五日,終於到達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