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抱她,在她耳邊提醒道:“快穿上士兵的衣服,我帶你離開這裡。”
“子昭怎麼辦?”她迷茫的問。
“他不會有事的。”他仍然言簡意賅,幫她穿好了衣服,先是攙著她出了樹林。
出去的那一刻,他立刻放開示意她在自己身後跟隨。心梓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進了軍營,卻沒有引起絲毫的懷疑。
進了營房,他將她安頓下來,卻沒有馬上替她治療腿上的傷,而是低聲的問道:“你還想不想回到侯府去?”
她驚了一下,低頭思索,然後才開口:“你……有什麼辦法?”
“你們的時間趕得很巧,我剛剛收到將令,作為前鋒去襲擾百夷在黔關南邊的防線。”他扳正了她的肩膀,看著她的臉問道:“想不想賭一把?”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阮安乾的視線落在面前的沙盤上,堅毅的面部曲線隨著變幻的燭火陰晴不定。那些細沙鋪開一大片,慢慢的幻化出一張臉——一個女人的臉。
可惡!他一拳捶打在上面,差點將好不容易搭起來的沙盤打亂。
“侯爺……”一旁的裴自如出聲提醒。
他定了定心神方才冷靜道:“就按你剛才說的去辦,現在暫時先等少堂的訊息。”
“是!”裴自如簡短的回答了,轉身出了營房,他這些日子一直躲在黔關鎮守,不敢回到涪陵城裡去,是前天才知道心梓失蹤的訊息的。
該怎麼做?他忽然覺得心灰,看侯爺的樣子是完完全全不當一回事,儘管他心裡似乎也是憋得難受。
如果照現在這個架勢,少堂作為前鋒去試探成功的話,只怕侯爺會立刻發兵,到時候只怕一切都會來不及了。
仰天苦笑,本以為會慢慢的忘掉,最後才發現那個人仍然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裡。這種近乎於絕望的情緒一直到他進了營房還是沒有消散。
阮安乾一個人呆在營帳裡,眼睛閉著,身體挺得直直的。燭光照耀在營帳上,出現了一個個人影,慢慢的晃動著。
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在接到細作密報她確實被帶到了百夷王室的所在地以後就是這樣,莫名其妙,沒有原因的劇痛。
他不明白是怎麼了,是那個女人扎的太深,他不過是想要拔掉一枚刺。拔完了卻發現留下了一個血窟窿,怎樣都堵不住。
他忽然開始希望她不在那城裡,有探子回報說那個二王子似乎是把她殺掉了,還因為這個被百夷王軟禁了起來,如今伏龍城中掌權的是那個草包太子。
他冷笑了一聲,簡直是自掘墳墓!
那些探子沒有探出她的屍體在哪裡,反倒是有反映楚自謙這段時間大肆的搜尋,好像在找什麼人。
也許是逃了吧,她那般聰明。他想了想,如果逃掉了最好,遠遠的別再回來,不叫他看見就能活命。
她必須死,不管是什麼原因,如果城破了發現了她,就親手勒死她。
他嘆了一口氣,最後一次努力的回想他們並不算愉快的過去,那個女人倔強的臉,若有若無的氣息彷彿還纏在他身邊,如同鬼魂一般消散不去。
快天亮的時候,白少堂快馬加鞭回來稟告,卻帶來了一個讓人振奮的訊息,楚自謙似乎並不在百夷的邊防坐鎮。據說是有人參了二王子謀反的數條罪證,其中有一條就是關於楚家的,如今在伏龍城裡的他的家眷恐怕都已經被關起來了吧。
阮安乾並沒有高興太多,他壓根就不當楚自謙是個對手,只是想起百夷王的態度就覺得好笑,當真是沉迷於酒色太久,都已經忠奸不分了,虧得他白生了個好兒子。
只不過仍然不可以掉以輕心,破曉的時候他下令出發,立即出發,之所以選在今天是因為碰巧會有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