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肯定是來找我報仇的,不然我身體這麼好?為什麼突然之間會得這種絕症?萊萊,媽媽必死無疑啊!”
我抓著她手說,一遍一遍說:“這不可能的!媽,你醒醒!這只是身體上的自然疾病,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醫生說這是初期,有救的,你做完手術後,一樣可以像以前一樣正常生活,你別自己嚇自己。”
“如果我在手術檯上再也沒有醒過來了,你怎麼辦?”我媽忽然變的安靜無比,她問了我這樣一句話。
我一時沒有跟上她的思維,竟然回答不上來。
我媽滿臉眼淚說:“萊萊,媽媽死掉了沒關係,可你怎麼辦,你這孩子太缺心眼了,遇到感情就跟沒了魂兒一樣,我死後你一定會和林容深攪合在一起,到那個時候你肯定會受很多罪,我都幫不到你什麼了,我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啊,你知不知道。”
我將我媽一把摟在懷中,聲音哽咽說:“我知道,我知道,媽你別擔心了,你不會有事的,真的你信我,現在你別胡思亂想行嗎?”
我媽被我抱住後,也不再掙扎,只是靠在我肩頭哭著,她哭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什麼語言可以用來安慰她,讓她不要那麼恐慌。
我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畢竟我不是她,自然也無法真實的體會到她現在的感受,但我明白,被癌症纏上的人,心裡其實已經絕望了一大半,這根本不是別人兩三句安慰的話就可以讓她放寬心的,現在的她,一定很恐懼很恐懼,也很難熬。
到後面,她哭得累了,甚至沒有任何力氣了,才躺在床上閉眼休息。
她手始終都緊握住我手,好像怕自己稍不留神我便會溜走。
我坐在病床邊看著她髮絲間內夾雜的白髮,還有她眼尾的皺紋,心裡竟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受與心酸。
說到底心裡再強大的她,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還是會本能的害怕。
等我媽徹底沉睡後,我自己也懷孕了,自然不能久坐,便將她手從我手上拿開,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
回到房間後,林容深還在坐在沙發上看資料,大約是為我媽的手術做準備,我站在門口望著他認真翻看資料的側臉,忽然覺得心裡暖暖的,我小聲問了一句:“還不去酒店休息嗎?”
林容深聽到我聲音,他抬起臉來看我,他說:“嗯,差不多要走了。”
他朝我伸出手說:“過來,讓我抱一抱。”
我見他這段時間為了我媽的事情這麼勞累,也沒有像平時一樣和他推脫,而是很配合的朝他走了過去,林容深放下手上的資料,便將我抱在了腿上,腦袋埋在我胸口。聲音略沉悶說:“你媽現在的情緒怎麼樣了。”
我也同樣將自己身體重量全部放在他身上,臉擱在他肩頭,手有些無聊的玩著衣領說:“情緒不是很好,剛才還哭了一趟,哄了好久才睡下。”
林容深說:“會恐懼是正常的。”
我說:“容深,你恨我媽嗎?”
我這句話脫口而出後,林容深抱住我的手緊了兩三秒。隨即才恢復到之前的力道,他語氣卻很平常問:“為什麼會這樣問。”
我靠在他肩頭,手指也有些不老實的捏撫平他衣領上的褶皺說:“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會願意幫我媽主刀,畢竟我們家……”
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因為那些話對於我們來說,還是不能太隨便拿出來說。
林容深從我胸口抬起臉來,他手捧住了我臉,他說:“對於我來說,現在沒有私仇,只有垂死掙扎的病人,這是我的工作,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在手術檯上插你媽一刀。”
聽到他的話,我立馬便知道他誤會了什麼,我趕緊解釋說:“容深,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奇怪你應該會很恨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