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不用了,我去乘地鐵,很方便的。”
秋晨笑著搖了下頭。
她笑得很和善很禮貌,卻很疏離。
剛才在突如其來的黑暗裡,她有些緊張地皺著眉頭的樣子,反而要真實得多。
“好。那我先走了。”紀暮衡也不再勉強,只是同樣禮貌地笑笑。
剛打算轉身離去,他又回過頭來說:“我們的那些照片,拍得都非常好,謝謝你們。”
“不客氣。等雜誌印出來了,會送樣刊給你們的。”
她客套地跟他道別,收拾了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和包包離開。
回到家裡的秋晨依舊心緒不寧。從昨天從N市回來到現在,剛過去24個小時不到。她已經非常努力不要去想跟顧知其有關的一切,假裝昨天的恐慌和無助都未曾發生過,可是一個並不熟悉的人,說了一句無心的玩笑話,卻猛地捅破了她塵封已久的傷疤。
像是被心底最深處的渴望驅動著,她開啟了電腦裡的一個資料夾。資料夾的名稱叫My memory,裡面,全是她和顧知其以前的照片。
她認識他的時候,不過還是個黃毛丫頭,任性,刁蠻而又驕縱,早已經是個被父母寵壞的小公主。而他的出現,像是要給她原本就很圓滿的生活錦上添花來的。他們的父親是多年好友,只是顧家一直定居在A城,她和顧知其才會一直互不相識,那一年聽說顧伯父的生意進行得不是很順利,於是舉家從A城遷回N市,就住在趙家隔壁的那幢別墅裡。
他出現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世上會有人比父母還要寵她,把她當做手心裡的寶。天冷時他第一個提醒她加衣,考試前他熬夜幫她補習數學,她800米成績一直很差,他就放了學陪她在操場一圈圈地慢跑。當初都是那樣普通簡單的小事,她都當做理所當然,幾乎不曾放在心上。
時光短不過,思念太長(11)
就像照片裡那樣,她總愛欺負他,在拍照的時候也不忘掐著他的臉頰,或是在他身後做鬼臉。他總是無奈地笑著,眼裡有一抹甜蜜。她的錢包裡也一直留著一張跟顧知其的合影。
那天是他們學校百年校慶,顧知其是典禮上升旗的旗手。他穿著一身儀仗隊雪白的制服,揚手展開國旗那一瞬,神采飛揚地不知道迷翻多少女同學。而他升完旗下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人群裡找到秋晨拍照片。
“誰要跟你拍,穿得像個小學生鼓號隊敲鼓的。”秋晨嗤之以鼻地一邊躲一邊嘲笑他。
“好好,我像鼓號隊的。但是你今天漂亮啊。”顧知其還是不屈不撓地揪住她,硬是拍了張照。照片上她雖然撇著嘴角做出不情願的樣子,但是眼底裡卻笑開了花。如果她知道,這些美好會從她指尖倏地一下溜走,當初她會不會更珍惜一點兒?螢幕上的幻燈片一幅幅閃過,全是曾經年少飛揚的他們。
她已經看過無數次,心已經不再會疼。或者說,她已經沒有心了。那顆鮮活的滾燙的心,已經跟著他一起被埋葬。她只是這麼機械地看著電腦螢幕,直到數百張照片放完,系統自動迴圈到她早上在辦公室裡看過的風景照,每張的右下角都有一個小小的水印,蕭遠山。
她抱著靠枕蜷在椅子裡,看著漂亮的海景一張張閃過。剛看了十幾張,那邊MSN上就彈出一個對話方塊。
你好。收到新資訊叮咚一聲提示音,竟然嚇了她一跳。巧合的是,這個時候出現的,正好是她從昨晚等到現在的蕭遠山。她收拾一下心情,開始跟他聊天。
蕭大俠,你好。終於等到你了。
不敢不敢,我只是三腳貓而已。讓你久等,真不好意思。
怎麼會,我找了這麼久,才終於找到你這根救命稻草。
我只是出去玩的時候隨便拍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