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第二次的開顱手術。
大夫讓王琪鶴先去交兩萬塊錢的押金,要不然可能就要停藥了。怎麼這麼多呀?王琪鶴問。大夫說這還多呀,你父親的治療費,保守的估計得個7、8萬吧。王琪鶴說好好的人怎麼會這樣了?大夫說他也不清楚,你到急救中心去問問吧。到了急救中心,人家說也不清楚,你到交警隊去問問吧,交警比我們先到事故現場,我們只負責搶救傷員,其他的我們也不清楚。
交警隊事故科的一個小警官接待了王琪鶴,他向王琪鶴出示了事故現場的調查資料。王琪鶴的父親早上起來晨練,跑到事故地點時,被一輛從後方急駛而來的車輛撞倒在地。由於事故發生時是冬日的凌晨,街上行人稀少,所以事故現場沒有目擊者,而且肇事車輛已經逃逸。
“那怎麼辦?我父親不能白撞吧?”王琪鶴問。
“怎麼會白撞呢?”小警官說,“我們正在調查附近路口的監控錄影,希望能夠找到有價值的資料。”
“有線索嗎?”王琪鶴問。
“暫時還沒有。”小警官打著官腔說:“你不要著急,我們正在追查線索,如果找到肇事車輛,一定會盡快通知你。當然,你父親如果能夠醒過來,那最好,他畢竟是第一目擊人,可以給我們提供更多的線索。”
“我父親不是一時醒不來麼,還有別的辦法嗎?”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小警官故作瀟灑地聳了聳肩。“但這個恕我無可奉告。”
“那麼大的一筆治療費用,該讓我們怎麼辦呀?” 王琪鶴說。
“老人有保險吧,你到哪,去問問,看能不能先墊付一部分。”小警官說。
王琪鶴又跑到社保局,看看像父親這種情況,醫療保險能夠報銷多少醫藥費。結果,人家說車禍事故不屬於報銷範疇,應該由肇事車輛負責。王琪鶴說肇事車不是逃逸了嗎,所以看看醫療保險能不能先墊付一部分。辦事員的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快,那更不可能,肇事車逃逸,你應該去找交警隊。得,皮球又踢回了交警隊。
交警隊的小警官依然聳了聳肩,“情況我們明白,但是我們也無能為力。醫療費你先墊付吧,老人有病,不能不治療吧。等找到肇事車輛,你可以透過法律途徑追討治療費用。”
王琪鶴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一群白痴,人民養著你們何用。生氣歸生氣,王琪鶴還是努力地擠出點笑容,“那有勞您費心了。”
小警官握著王琪鶴的手,一本正經地說:“不客氣,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一貫宗旨嘛。”
事故過程很清楚,王琪鶴的父親被肇事車撞飛後,頭部先著地,後腦磕到馬路牙子上,造成顱腦損傷和多部位骨折。但問題是肇事車逃逸後,這一大筆治療費用,王琪鶴到哪裡去找呢?
王琪鶴回到醫院,父親依然人事不省。劉欣萍說醫院又催醫療費了,還得交三萬元。王琪鶴說不是剛交了兩萬麼?怎麼又要。劉欣萍說你不看你爸那樣子,那兒不得用錢呀,頭一天搶救,就花了一萬多,明天又要手術,不交錢,能行麼?
可是家裡哪有錢呀?王琪鶴撓了撓頭說我再想想辦法吧。劉欣萍欲言又止,她把手中的兩張病危通知單遞給王琪鶴,說你籤個字吧。
楊總讓人帶過來兩萬塊錢,說是毛紡公司的老職工有了困難,自己作為一廠之長,不能無動於衷。他讓王琪鶴安心給父親看病,有困難找公司,公司一定會盡力而為的。王琪鶴知道這是楊總看自己的面子給的錢,自己又欠了楊總一個大人情呀。
不過,事到如今,面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給父親看病。吳進過來看王琪鶴時,給王琪鶴給了一萬塊錢。王琪鶴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痛苦,倆兄弟抱頭痛哭。
玲子給劉欣萍打電話,問王父的病情,劉欣萍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