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也是沒頭沒尾的,安倍先生想知道也無所謂,便點頭答應。於是牛皮糖就叫阿慶開啟了筆記本,一邊放著影片,一邊將昨晚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安倍先生聽後,倒並沒有顯示出一驚一乍的樣子——像他這樣見過大世面的人,應該對任何事情都已經可以保持平靜了吧。
他只是靜靜地閉目思考了一下,然後朝我微笑著說道:“臧大官人果然是個不同尋常的人吶,我在日本倒也認識幾位陰陽師,也常聽他們說起過類似這等見到已故之人的事情。以我的認知,你們這位死去的朋友,應該有著很強烈的意願才會來找你們,或許還是有很多捨不得的事情沒有放下,所以才會那麼快就靈魂出竅啊……”
我想到老泥鰍最後在酒吧告辭時那面露難色的樣子,又想起他說過“一旦坐下,怕是要被耽誤了太多時間”這樣的話,忽然覺得安倍先生的“還是有很多捨不得的事情沒有放下”應該的確是有所指。
“耽誤太多時間”,耽誤什麼事情的時間呢?總不至於要急著去投胎吧?難道說,從跟我告別之後,老泥鰍的中陰身還去了其他地方?難道還要去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才說“耽誤太多時間”嘛?
接二連三的問號出現在腦海中,但此時再想去尋找老泥鰍問個清楚又談何容易,雖然我也懂得引魂術,幫客人將死在異鄉或醫院的親友遊魂召回家中靈位安頓,可這也只是一種意識形態的儀式而已,從來沒有跟真正的魂靈打過照面。
何況這次我到了醫院,屍體都已經被搬進了太平間,我連當場助念超度的時間都沒有,現在也不知道老泥鰍的中陰身正在哪裡遊蕩了。
安倍先生見我們都各有所思,便起身告辭說不便打攪,讓我們繼續在這裡喝茶聊天,他拉開移門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我說道:“臧大官人,小店想在八月中旬的盂蘭盆節搞一次對對聯的活動,如果有幸,請有空來這裡幫忙出幾幅上聯可以嗎?”
還未等我回話,他便微笑著合上移門離開了。
第十七章 詭異的私信
安倍先生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口後,屋內的幾個人逐漸將注意力又回到了關於老泥鰍喪事的討論上來。顯然之前秦有慶的影片的確讓他們嚇得不輕,便問我關於他的後事該如何安排。
我回答說,人在臨死時最好有人在其身邊助唸經文,並且不能打攪到病患,比如不能有人在邊上哭啊鬧啊的,也不能讓病患有太多牽掛的事情,他們如想交代什麼遺言,此時就不要阻止他們,即便吐字含糊聽不清楚,也要假裝聽懂了並答應下來,否則會使他們的大腦產生依戀心,這樣便走得相當痛苦,只有給他們一個安詳的環境,才能在經文的頌讚聲中往生極樂。
而往往那些自殺、他殺、暴斃猝死等非正常死亡的人,由於果報未淨,怨念就深,所以不易往生極樂,此時便需要為其引魂,將他們遊散在外的亡靈引回家中,再行超度。
如此這般的一番解釋後,大家便決定去老泥鰍家中安設靈堂,先通知所有他的親友,然後等火葬之後再為其操辦做七,並讓我替他超度。
這時牛皮糖說起,昨天在醫院時,也不知道是哪個醫生洩露的訊息,老泥鰍被推進太平間沒多久就來了一個喪葬公司的推銷員,說是可以承辦從設靈堂一直到葬禮宴席之間所有事情的一條龍服務,說完牛皮糖就將那名片和一本專案選單拿出來扔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