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初一月半她家門前就有很多人來登門問仙,且她分文不取,歷來都是隻收錫箔一疊。只是脾氣怪異,不是每個人她都願意接待的。
想著奶奶的事情,不知不覺便已經穿過天井,到了大堂客廳。
我家這套老宅子共有兩進兩層,大門朝北,第一進是圍著第一個天井的這個回字形建築,大堂正對大門,左右是東西兩排,東邊樓上一層是我們幾個小輩公用的書房,樓下是個吃飯的大廳。西邊樓上則是兩間客房,樓下是廚房和工人房。此時,保姆胡阿姨正在廚房做飯,向我點頭打了個招呼又繼續忙去了。
第一個天井並不大,只沿著迴廊種了一些不高的植物,什麼桃樹橘樹蘭花啊之類的。
穿過大堂沒有人,冰冰已將菸酒水果放在正堂的八仙桌上,我便繼續向裡走。
大堂是正客廳,後面一進也是個回字形雙層建築,後邊的天井比前面那個略大,種了些竹子、香樟和一棵無花果樹,也有一些低矮的喬木花卉之類,牆根還有一口老井。
圍著一圈的房間,分別是父母的臥室,我們幾個小孩的臥室以及父親的書房,曾經爺爺奶奶的房間如今空出來做了一個佛堂。
還有西北角最裡邊的一個房間,緊靠父母的臥室,從來都是大鐵門鎖著,小時候我們貪玩便合計著去撬開那個鎖進去瞧瞧,被老爸狠狠打了一頓,三個人跪在大堂裡好久,被教育說這是家裡的財務室,只有家長才能進去,小孩子不許對這些金銀之物有非分之想。
我們姐弟三個都不是貪財的人,委屈了很久,後來逐漸也就對它興趣寡淡了。
大天井中間有個魚池,池水是從牆外的護城河引流進來的,以前只是個蓮花池而已,冰冰搬來之後,她有次放學回家,買了幾條小錦鯉放在裡面養著,如今也都有半米來長了。這幾條錦鯉極有靈性,遠遠聽到冰冰的聲音就都會聚攏在池邊。抬頭等著她來餵食,很有意思。
這時我看到冰冰正和老媽在池邊說話。
老媽是個開朗的人,從小就喜歡教我們唱紹興戲和滬劇,以前是個文藝兵出生,據說是國家級文工團舞蹈隊的頂樑柱,什麼舞都會跳,經常出席國際文藝交流活動,毫不誇張的說,即便是現在六十多歲了依舊亭亭玉立步履輕風,如果讓她馬上去學hiphop我覺得也就是兩三個月就能速成的。
老媽退役後回來跟老爸結婚生了我姐和我,從此就沒再工作過,但是她還是有很多得意門生,遍佈如今國內外的各大娛樂圈,一些當紅的明星很多都是跟著她的徒弟混出道的,所以曾經有一段時間託老媽的福,我在大學實習時,基本去的不是電視臺就是影視公司。
而我們有關琴棋書畫等的國學文化,基本都是受之於老媽的親自栽培。
沒看到老爸,便走上去問道:“媽。老爸不是叫我們六點回來吃飯嗎,他人去哪了?”
老媽剛要回答,就聽到吱呀一聲,循聲望去,老爸正要從那間以前一直鎖著的財務室裡走出來,老狗阿麒也跟在他腳邊探出個腦袋,看到我們來了便興奮地搖頭擺尾著衝過來對著我和冰冰又撲又舔,老爸看到我們已經來了,就向我們一招手,悶悶地說了句:“你們都進來。”
“啊?”我楞了一下,看到冰冰也正張著嘴有點詫異的樣子。
在我這快三十年的記憶裡,好像從來就沒有被允許進入過的這個藏錢的密室,以至於最近的這二十年的時間裡,我壓根就沒把它當成過一間屋子去看待,若不是今天老爸招呼過去,我甚至已經快將它的存在都忘記了。
可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突然讓我們都進去呢?
難不成老頭子要分家產了?可姐姐不是還沒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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