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強力指揮機構經過縝密推算後做出統籌安排,這個在前線曾經立下赫赫戰功的加強連,防守的方向主要是針對法庭外圍,誰也沒有想到許樂居然一直藏匿在法庭那條通道下方,有針對性的防禦佈置,面對看來自內圈的暴烈突襲自然措手不及。
事實上如果今天負責軍事法庭防守任務的不是鐵七師T連,而是別的任何聯邦部隊,都不可能比他們做的更好,極可能當許樂持槍突入密林時,別的部隊甚至連一槍都來不及開。
幾輛政府公務防彈黑色用車從法庭那頭快速駛來,尖銳的剎車聲中,剛平靜了些的草坪上出現了兩道深印,一位表情肅然的高階軍官和一個滿臉憤怒的人走了下來,他們正是原計劃中負責接萊克上校離開的小眼睛部隊成員。
貝得曼看著面前的鐵七師官兵,憤怒地揮舞著手臂,尖聲叫嚷道:“法庭階段是你們負責的!我是來接萊克的!現在萊剋死了!許樂?你們這些廢物點心!”
這名憲章局天才的前僱員,花了很大的代價才說服上級允許他離開那幢建築,前來軍事法庭,因為他堅信許樂的目標一定是第二誘餌,能夠親眼看到一位聯邦英雄死在自己面前,對他來說毫無疑問是最美妙的事情。
但他沒有想到,許樂並沒有如小眼睛部隊所推測的那般,在沿途和萊克上校的新住宅裡動手,而是以如此暴烈直接的方式,在法庭裡終結了萊克上校的生命。
預期中的強烈高潮,變成了前所未有的失望和羞辱,貝得曼無比憤怒。
T連是鐵七師非常能打的加強連,為了此次秘密安全任務,負責指揮的甚至是一位營長,他手中那把先前從下屬手中搶過來的引出長狙槍管冒著滾燙的青煙,可以想見在他也親自參加了戰鬥。
聽到這段語速極快的咒罵,營長沉著臉轉過身來,盯著面前這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像猴子樣蹦跳的傢伙,沉默片刻,直接掏出腰畔的手槍,指向對方眉心。
貝得曼身體猛地一顫,口中的髒話戛然而止。
跟他一起下車的那位高階軍官緊張地攔在了槍前,從這位營長握槍的手腕和漠然的眼神中,他能清晰地判斷出,如果自己動作慢一些,對方絕對真的敢開槍。
他是第三軍區特種大隊隊長,如今小眼睛部隊的最高指揮官,軍銜當然比一個普通營長要高很多,然而他並不想和杜少卿師長的部屬發生任何衝突,同樣來自S3的他非常清楚那位鐵面師長雖然首重紀律,但也格外護短。
“我代他向你和你的部隊鄭重道歉。”
指揮官聲音低沉說道,身為一名軍官,他能體會對方剛剛經歷一場特別令人窩囊憤怒戰鬥後的情緒。
空中幾輛醫用直升機的身影逐漸清晰可見,拉比大道南向,軍區附屬醫院的救護車也正在快速駛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些救護車沒有閃燈也沒有呼嘯。
“報告,重傷二十四人,沒有陣亡。”
聽到彙報,營長的表情有些驚訝,終於放鬆了些,看也沒有看臉色蒼白的貝得曼一眼,向草坪那頭被集中起來受傷戰士們走去。
落日映照下,直升機緩緩降落,大風起兮。
一名渾身是血的少尉被抬上擔架,準備送進艙門,營長看著自己最得力的連長,確認他的神智清醒,應該沒有生命安全,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前的戰鬥,鐵七師T連的狙擊手的子彈曾經擦傷過目標的身體,而近距離射擊中,只有此人曾經英勇地擊中許樂的胸膛。
擔架上的少尉接過一根燃燒的香菸,左手手指因為彈創處的劇烈疼痛而微微顫抖,蒼白的臉頰上英挺的眉毛蹙在了一處,望著營長嘶啞著說道:“頭兒,這仗打的……很不舒服……我不服。”
營長沒有說什麼,揮手讓醫療官和下屬把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