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糊狀營養膏。
……
離開灰黑一片的火山岩區,果然再也找不到現成的通道,擅長攀爬的猴子在酸峭的山崖間探路,用臀後繫著的熒光棒標識方位,其餘的隊員小心翼翼跟在他的身後,時刻注意不要一腳踩空,摔進巖旁無盡深遠的黑夜。
拆除了所有液壓裝置的擔架被留在了山崖下,許樂把那些沉重的槍械挪到身前,用行軍帶把東方玉死死綁在身後,跟在保羅的身後,時刻注意他的動作,以免出現意外。
熊臨泉跟在隊伍的最後方,說道:“再走一百米換人。”
許樂右手深深鍥進崖縫,悶哼一聲爬了上去,沒有說什麼。
……
和計算結果相近,在陡峭山崖間攀爬不多時,隊伍便穿過了鉛灰的雲霧區域,來到了晴朗的夜空之下,雖然消耗的時間並不長,但這一段路卻走的格外艱險。
那輪圓白如乳房的大月亮此刻還在天際線的那頭,被雲層掩蓋了大部分豐顏,巖峰之上卻依然明亮,因為還有滿天星光。
疲憊的隊員們驟然看到面前的巖壁變得亮白一片,下意識裡抬頭望去,只見藍黑色的夜穹裡,點綴著無數顆閃亮的星星,輕柔地眨著眼睛,把銀光送至峰間,鍍在山崖與疲憊旅者們的身上。
風景很美麗,星光很恬淡,隊員們身體裡的疲憊傷勢,無數場戰鬥所帶來的麻木硝煙氣息,彷彿瞬間被一洗而空。
他們很願意就這樣看著星光睡去,再也不願抬動灌了鉛般的雙腿,向著更危險的殘雪掛口攀爬,再次回到那片鉛色的厚雲之中。
許樂看著天上的繁星眯了眯眼睛,輕拍身前保羅瘦削的肩頭,示意他繼續前進,然後低聲命令道:“繼續。”
此處的山壁漸漸趨緩,隊員們的體力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他不能允許隊員們停下休息,因為這裡的海拔偏高,溫度太低,一旦停留很容易出問題。
更危險的是,當星光照亮他們前路的同時,大氣層外的軍事衛星也更容易發現他們。
“換人。”
熊臨泉氣喘吁吁地爬了過來,一把抓住許樂的軍靴,說道:“你把配額吃的太多了,總得分我點兒。”
許樂回頭望著他笑了笑,滿口整齊的牙齒在星光下格外潔白,說道:“等我什麼時候像你這樣喘氣的時候,你再來換。”
被綁在他背上的東方玉,是此次攀援中最輕鬆的一個人,但峰間的低溫和顛波還是讓他極為難受,只不過他不想影響整個隊伍的前行,所以一路沉默,甚至就連腹部傷口傳來劇烈撕裂疼痛時,他也只是把眉頭皺的更緊了些,把牙齦間咬出來的血舔的更快了些,不肯發出一聲呻吟。
然而此時聽到許樂的話,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用唯一可以移動的雙手緊了緊身上的毯子,嘲笑道:“他喜歡裝逼,大熊你就讓他裝下去。”
許樂沒有理會他,跟著保羅的腳步再次開始艱難的行走,胸前那幾把沉重的槍械,就像是舊式鐘下方的擺墜般,來回盪漾,顯得格外有節奏。
……
經過數小時艱難的攀援,這支被所有人類視為敵人的孤單小隊,終於成功地爬上了罕有人跡的無名峰埡口。
海拔高度5千多米的埡口,氧氣密度極低,但依然迎來了一陣壓抑不住的輕聲歡呼。疲憊至極的隊員們,臉上掛著狂肆的笑容,艱難走到懸空崖石之下,根本不顧石礫間的那些冰雪,就這樣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
有崖石遮蔽,應該不用擔心被天上的軍事衛星發現,所以熊臨泉沒有阻止隊員們狂歡式的癱倒,深深吸了口氣,驅走胸腹間的疲憊,開始給隊員們分配給養藥物。
許樂把東方玉和那幾把沉重槍械堆放在崖石下方的角落裡,接過熊臨泉遞過來的能量棒,從標識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