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蒼蒼的工作人員老眼微溼,輕笑說道:“是啊,其實老宅裡很多人,也都很想念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回來。”
許樂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首都星圈與西林鐘家之間的歷史慣例,並不是隨便出個英雄人物便能打破的怪圈,小西瓜那位不可一世的父親都做不到,還有誰能做到?
他取出了手機,開始對著籠中錄影,用微沙的聲音講述將要發給小西瓜的影片郵件。
“它現在活的挺快活的。”
“就是看樣子需要減減肥,而且籠子雖然大,但沒有伴兒總會太孤單,你說……要不要給它找幾個小朋友一起玩?”
“不過聽說以前鍾司令也有找過,但它情緒不好,所以很兇,把別的小朋友兔子都咬傷了。”
“所以胖就胖點兒吧,只要心情好就成。”
“你說呢?小西瓜。”
……
在老宅古色古香的客廳裡,許樂捧著古色古香的古納瓷杯,嗅著裡面色香清幽的茶味,儘可能雅緻地做出品茶的風範,如此方能說服自己並沒有唐突鍾家老宅由內而外透著的那股古意。
然而可惜的是,當微燙茶湯沁下嚥喉,他正準備向身旁的工作人員贊誦幾句少年時背下的前人妙文時,左眼瞳裡再次出現了煞風景的警告。
鍾子期,林鬥海,聯邦中央電腦輕易地偵聽到那個電話的內容,透過晶片身份確認對方的身份,又因為許樂第一序列保護物件的身份,快速地將結果傳入他的腦海。如果這些世家子弟知道事態是在這樣發展,想必無法再安坐於椅,看陽光美妙推想許樂死期。
許樂並不意外看到這兩個名字,捧著茶杯,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的神情,安靜地開啟手機,觀看剛剛抵達的影片郵件,看到鍾夫人建議他離開老宅時去路口的食肆吃一下特產鼠肉,不由溫和地笑了起來。
有句老話叫槍口裡才能噴出雲淡風輕,這句話很適合形容現在的他。聯邦上層的大人物,厲害恐怖的職業專家,都是一些很強大的存在,可是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自從身上發生了那些奇妙的事件之後,許樂和所謂陰謀之間的層次已經拉開了距離,他比所有人,甚至比整個聯邦所想像的更加強大。
半個小時後,他認為給對方留了足夠多的時間反應及準備,才放下茶杯,禮貌地對工作人員說了聲謝謝,離開了緯二路三十六號鍾家老宅。
黑色汽車駛出街區,然後在大道青樹陰影之下,遙望路口食肆之處停了下來,與前來接應自己的七組隊員們匯合。
車窗玻璃落下,許樂望著車旁的白玉蘭,報出一幢大樓的地址,然後說道:“注意安全。”
白玉蘭點了點頭,回到墨綠色軍車上,望了一眼正在進行槍械除錯的熊臨泉諸人,輕聲細語說道:“做事。”
臨時頂替劉佼的達文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能感受到車廂裡充滿了一種壓抑緊張的氣氛,這種氣氛甚至比在前線時更加濃郁冰冷,他下意識裡吞了一口唾沫,熟練地啟動軍車,在路口繞了一個弧線,擦著陰影駛入了另一條街巷。
許樂沒有馬上啟動汽車,反而點燃了一根菸,繚繞的煙霧從車窗處升起,匯入西天暮色之中,他眯著眼睛望著那處,路口食肆後方有一排普通建築,目光若能穿過那些建築,應該就能看到那幢大樓,要殺自己的人就在那幢大樓之中。
老東西受憲章規則的限制,他又不想讓聯邦政府清楚掌握自己的許可權秘密,雖然憲章局目前已經掌握了少許——所以關於那兩名來自百慕大的專家,以及此次謀殺事件的很多案件線索,他並沒有告訴國防部和聯邦調查局。
幾年前,他在地檢署門前陽光中便已經確認,聯邦裡總有某些階層凌駕於法律之上,這些人向來不憚用藏匿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