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別這麼說。&rdo;

&ldo;你這人，誇你兩句還不樂意……&rdo;

畫不了妝只好素著臉出門，程杉去玄關換鞋，口中嘀咕。

葉臻帶程杉去了當地一家中餐廳。

這一大清早的，餐廳人已經很多。

&ldo;我常來這裡吃。&rdo;

葉臻對程杉說：&ldo;老闆和老闆娘都是中國人，老闆最拿手的是川菜和魯菜，老闆娘是上海人，她做的醃篤鮮簡直絕了。&rdo;

程杉啊了一聲：&ldo;什麼是醃篤鮮?&rdo;

她幾乎沒吃過上海本幫菜，在她的印象裡，程見溪應該和她一樣。

可為什麼他這麼熟悉?

葉臻：&ldo;嗯……就是一種湯。&rdo;

老闆默存跟葉臻很熟，老遠看見就從透明玻璃板上的收錢視窗裡伸頭出來跟他打招呼。

&ldo;阿臻!裡面坐裡面坐，我這丟不開，你到後廚找小妹去哈!&rdo;

程杉小聲說：&ldo;你們不也才認識三個多月，怎麼跟多年的老朋友似的。&rdo;

葉臻咳了聲：&ldo;做生意的人，都自來熟。&rdo;

程杉說：&ldo;這樣啊。還有他為什麼叫你阿真?&rdo;

葉臻：&ldo;這應該是方言的一種。&rdo;

&ldo;哦。&rdo;程杉毫無戒心地點點頭，笑眯眯地跟老闆打招呼，&ldo;你好!&rdo;

老闆看見程杉，眼裡立刻閃動起名為八卦的飛揚神采，他正欲開口，有人拿著單據來付錢了，只好作罷，又縮回頭去。

&ldo;他真的好忙啊。&rdo;程杉環視一圈，&ldo;外國面孔更多呢。&rdo;

&ldo;位置選得好。佛羅倫斯這麼一座旅遊城市，白天城區內來來往往的世界各地遊人如織，來嘗個鮮的大有人在。&rdo;葉臻說，&ldo;而且……&rdo;

他話沒說完就及時收了回去。

而且這家店的店址還是他幫默存選的。三年前他們在做北京、上海、成都等地到佛羅倫斯的出境旅遊專案，境外地接的集合點就在這個店家附近。

當時默存和他老婆還是在小巷深處擺推車攤點的小生意人，聽了葉臻的建議之後，貸款在這裡買了店面。

他給葉臻的信任換來了今天的回報。

&ldo;而且什麼?&rdo;程杉詫異道。

葉臻把她領去後廚：&ldo;而且他們的手藝是真的很棒。&rdo;

建議默存來這裡開店，當然不只是因為在他那裡吃過幾頓飯聊過幾次天的交情，而是看中他的廚藝和踏實。另外，這家餐廳對他們的專案有百利而無一害。

他們沒找到小妹，被熊貓安排坐員工餐桌。

&ldo;要吃啥就跟我說，老闆娘在蒸包子，過會就來。&rdo;

熊貓是個四川女孩，小妹招來的學徒。才十九歲，燙一個爆炸頭，發尾削得極薄。臉抹得煞白，黑色眼線描了有一公分粗。

臉酷得像熊，身材卻嬌小得像貓。

&ldo;姐姐，你想吃啥?&rdo;

比起葉臻，熊貓對程杉更感興趣，她眼裡有光，盯著程杉說：&ldo;要不我給你推薦吧。&rdo;

這個熊貓，每天睡不醒似的，除了學做菜，看到什麼都提不起精神。葉臻還是第一次看到她主動跟人搭訕。

程杉從善如流：&ldo;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