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葉臻大步走進房內把喬恩留下的應急藥拿上,幾個人下樓找人。
好在程杉行為舉止怪異,葉臻一連問了幾個路人都說見過那個亞洲姑娘,他們說她見到人就要看他們的手腕,嘴裡嘀嘀咕咕地說著聽不懂的話。
葉臻知道程杉在找什麼,他見過程見溪手腕上的那個&ldo;愛的紋身&rdo;。
程杉有一次發病,就是因為沒有看見自己手腕上的那個紋身,也是那一次,葉臻順勢告訴了她自己不是程見溪。
而後程杉便表現出了極度的痛苦和迴避,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窩在角落,整整四十八小時,不吃不喝不動,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那一次恢復之後,她再也沒有提過紋身這茬。
葉臻以為已經翻篇了,可沒想到這個紋身一直都是她心裡的重要坡坎,極難跨越。
順著路人的指引,一小時後,葉臻終於在一條街區以外的披薩店門口找到程杉。
可能是她闖進披薩店找顧客們看紋身的行為大大影響了店鋪的正常運營,葉臻趕到的時候,正看見店員把程杉小雞崽兒一樣地拎到門外,並威脅她再進去就報警。
葉臻三步並兩步跑了過去,把程杉攬到自己身旁,用義大利語向店員致歉。
&ldo;小杉,沒事吧?&rdo;
擺平了店員,葉臻轉向程杉。
他上下檢查了一番,除了出門沒換鞋子,此時程杉正光腳穿著拖鞋以外,萬幸沒有受什麼傷。
可自打葉臻進入程杉的視線以後,後者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只顧死死地盯著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葉臻:&ldo;走,我們回家。&rdo;
程杉沒動,似乎想起什麼傷心的事情,又不願意哭出來,倔強又沉默地釘在原地。
&ldo;小杉?&rdo;
葉臻心道不好。
歷史彷彿正在重演,她和上回一樣,突然封閉自己,沉浸在臆想的世界裡,拒絕與人溝通。
可兩個人杵在大街上算什麼事,葉臻微微彎腰將她抱起來,先回了公寓。
程杉一路都沒有掙扎,大睜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前方,彷彿葉臻抱著的只是一具靈魂出竅的軀體。
到家之後,葉臻把程杉安置在沙發上,給韓雙和陳立欽打了電話,讓他們先回去,等到程杉恢復正常了再來謝罪。
隨後,他又給喬恩去電,大致描述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喬恩把葉臻劈頭蓋臉地說了一通,後者沒有辯駁一句,只在最後低聲問:&ldo;我現在應該怎麼做。&rdo;
&ldo;先餵她吃藥吧。&rdo;喬恩說,&ldo;這種情況沒辦法的,除非你把程見溪的紋身給她找來,否則她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能熬到她累了,再等她睡醒以後的反饋。&rdo;
葉臻聽著電話,目光卻落在沙發上乖乖坐著的程杉身上‐‐比起現在這個樣子,他倒寧可看見程杉嘻嘻哈哈地鬧他。
他說:&ldo;知道了,有什麼進展我再聯絡你。&rdo;
喬恩建議道:&ldo;要不我還是讓巴南來幫你?&rdo;
&ldo;不用。&rdo;
葉臻掛了電話,先去廚房燒熱水,隨後走到程杉身邊,半蹲下身子,試探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ldo;小杉,認得我是誰嗎?&rdo;
沒有回應。
&ldo;你今天,是不是很難過。&rdo;
程杉的目光沒有焦距,更別提回答他的話。
葉臻想了想,又說:&ldo;今天你不管聽到他們對你說了什麼,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