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不是寫給程見溪的，是給葉臻的。

葉臻說：&ldo;那天你……picea喝多了回來，提出要看以前給我拍的照片。我怕她看出端倪，想把話題岔開。後來她趁我不注意，自己去書房翻了出來。&rdo;

&ldo;她點了火，想把照片都燒掉。我發現的時候，大多數都被燒得殘缺不全。只能救得下這些，墊在最下頭，還沒損壞。&rdo;葉臻回憶著那一天的情境，說，&ldo;我以為她是犯了病，也奇怪過……這和她從前犯病時的表現不同，她不會這麼對見溪的照片。&rdo;

程杉嘆了口氣：&ldo;不是犯病，是自欺欺人，想把程見溪徹底抹去。&rdo;

但同樣的，picea內心煎熬，無法平心靜氣地面對葉臻。這麼日復一日，她也一天比一天扭曲。

第十章(4)

第二天，葉臻一早就離開了。

程杉醒時看見手機收到的微信，葉臻已經登機。

那天是19號，葉臻回程的航班是26號的。程杉下床洗漱，隨後給袁二寶打了一通電話。

夜鷹和&iddot;o合作方案敲定後，袁二寶榮升為夜鷹旗下，遨遊天際分公司的產品經理。

程杉一聲袁經理叫的她嘴都合不攏。

&ldo;程老師說笑了說笑了哈哈哈哈。&rdo;

程杉：&ldo;能幫我訂兩張機票嗎?&rdo;

袁二寶義不容辭：&ldo;沒問題的，您說。&rdo;

雖說主營業務在東南亞，但袁二寶在這行混的時間長，天南海北，什麼供應商的群都加了。

程杉拉開衣櫃，一隻手從裡面抽出幾件長風衣，另一隻手握著手機。

&ldo;一張從q市去佛羅倫斯的，最好是今明兩天出發。另一張，24號，從佛羅倫斯去巴黎。&rdo;

&ldo;好嘞。您稍等，我去群裡問問誰家還有餘票。&rdo;

……

袁二寶速度很快，程杉這邊剛收拾好行李，她就把預訂資訊發了過來。

一切都很順利，程杉的多次往返申根簽也都沒過期，第二天深夜十二點多，她坐上了離開q市的飛機。

戲劇的是，這趟航班在巴黎轉機。

程杉頂著睏意，在機場免稅店閒逛，忍住了給葉臻打電話的念頭。

最終，飛機在同一天的當地時間16：25落地。

程杉打了計程車去市區。臨近聖誕，城區節日氣氛濃鬱，聖誕集市隨處可見。佛羅倫斯的12月，氣溫並不低，也沒有下雪，熱心的商人們害怕少了氣氛，拉來人造雪景供遊客拍照觀賞。

車子在集市邊穿行。

程杉看見數十個德國風格的小木屋彼此相連，裡頭兜售來自全世界各地的美食‐‐西班牙海鮮、東歐甜麵包還有來自德國本土的正宗豬腿、香腸、啤酒。

程杉飢腸轆轆，被這香氣勾得提前和司機師傅說要下車。

她說義大利語，雖然不算熟練，但咬字清晰，司機沖她一笑。

&ldo;好好享受你的聖誕假期。&rdo;

程杉付了車費，拖著行李箱去排隊買吃的。

這條街她挺熟悉，心裡一動，腳步就不由理智控制了。

程杉一隻手捏著個巨大的熱狗，一手拉著箱子順著記憶裡的路線往南巷裡拐。

十分鐘後，她停在一家中國餐館門口。

推門進去，熟悉的水煮肉片香氣飄來。裡頭人聲鼎沸。

程杉環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