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懸崖方向應答了一聲，邱白把備受打擊的令狐沖拉拽進了山洞。

點亮兩根火把，遞了一根過去。

兩人順著甬道步行數丈，到了山腹處一個寬闊的石洞內，洞中七八具骸骨，或坐或臥，白骨皚皚。

沒有理會驚愕的令狐沖，邱白舉起火把照亮了骸骨旁的山壁，藉著火光，瘋狂收錄起上面雕刻的武學。

“這是？”

有邱白領路，令狐沖也好奇地湊到了山壁前，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小字。

“張乘風張乘雲破盡華山劍法。”

這段時間的重重打擊，早就讓令狐沖心中的傲氣全無，華山劍法神性已褪。

看到這行侮辱師門武功的話，他並沒有生出憤怒之感，而是懷疑地看了下去。

石壁上的武功招式，全是些扭扭曲曲的小人圖畫，雖是簡陋，但也清晰明瞭。

越往後看，令狐沖越是心驚。

此二人破除的華山劍法，不是他在門派中學的半吊子，而是風老前輩手中那淵博精妙的正宗華山劍法。

完整版的華山劍法，每一招每一式，均被石壁上的棍法所破解，不論劍招如何厲害，對方的棍法必有更加厲害的剋制之法。

令狐沖心中剛升上來的一絲喜悅，在這凌厲棍法的打擊之下，頃刻間蕩然無存。

得到真正的華山傳承又有何用？華山派的劍法早就被人家盡數破去了！

眉宇間盡是頹然之色，令狐沖呆立在原地，道心破碎，久不能言。

這一會兒功夫，山壁上的武功都被邱白掃錄完畢，他高興地走回過來，卻發現令狐沖傻站在原地，如喪考妣。

“令狐兄弟！”邱白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練起來呀！”

令狐沖搖頭嘆道：“練會了又有什麼用？哪怕我將華山劍法練到圓滿大成，對上這套棍法還不是一招都過不了 。”

“這還不簡單！”

邱白運指成勁，三兩下就將石壁上的棍法抹了個一乾二淨。

“好了，現在天底下再也沒有這套棍法了，你且放心大膽的練吧！”

“白大哥…你！”

令狐沖被邱白這肆意妄為的簡單解法，驚的是目瞪口呆，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捏了捏令狐沖的肩膀，邱白開解道：“破除山中賊易，破除心中賊難。

現在石壁上的這套棍法已被我抹去，但你心中的那套棍法，只能你自己來克服。”

轉身在山壁處掛了一盞油燈，邱白拋給了令狐沖一柄木劍，接著給他打氣。

“招式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五嶽劍法重劍意而輕劍招，等你吃透了華山劍法，你自然會明白。”

令狐沖眼前一亮，似想到了什麼，他興奮問道：“白大哥！風太師叔漫天紫火的那一招，是不是也是華山劍法？”

“有悟性！”

比了個大拇指，邱白指點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五嶽劍法，殊途同歸。

風太師叔那一劍，名曰‘紫火’，同我所使的‘金陽’一樣，皆是集一嶽劍法之大成。

招式剋制僅是旁門左道，天人境之後劍氣揮灑，劍招可以信馬由韁。

這石壁上的魔道武功，聲稱破解了五嶽劍法，可曾破得了‘紫火’和‘金陽’？”

聽完邱白的講解，令狐沖心思大定，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抱劍拱手，恢復了幾分自信：“多謝白大哥！日後還煩請多多指教！”

“指教談不上，但陪練我是一流的。”

邱白又抽出一柄木劍，泰山十八盤中的‘仙人指路’使出，不緊不慢地朝令狐沖刺去。

燈火搖曳。

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