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朋友應是死了。”
遠處的密林,古拙之道劍光沖天,渾身浴血的燕南天,雙目精光噴湧,似有所悟。
“真羨慕你這種天才啊!明明就要輸了,偏偏又來了頓悟,老天爺何其不公!”
黑衣客神情嘆惋,言語間夾藏著莫大的遺憾。
“贏了我,又有何意義?”燕南天橫劍在手,“這周圍早已站滿了各派宗師,你今天是插翅也難逃了。”
“和一個瞎子討論意義,燕大俠不覺得自己可笑麼?”
緩緩抽出一柄劍,黑衣客喃喃道:“成王敗寇,哪怕是必敗,我也想先贏了你。
燕南天!
我只是輸給了天!
而不是輸給了你!”
拔劍。
血河萬里。
長劍指天,頓時無邊的血色沖天而起,染紅了長空。
“心間血!血河車!你到底是誰?你究竟殺了多少人?”燕南天面色古怪的看著矇眼人,就像是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藏著這樣的劍,論兩人之比鬥,他的確是贏了。
但是在這種場合,露出這種劍法,這完全就是朝著死亡的路上狂奔而去,沒有給自己留下一絲後路。
“孽畜!”
天空一聲巨響。
大道之劍天上來,血河瞬間消散,一白髮灰袍的老者攜雷霆之威而降,窒滯鬱悶間,一腳將黑衣客踹進了地裡。
一劍落下。
天地為之色變。
淅淅瀝瀝,山間下起了秋雨,擊打起朦朧的寒意。
“衛悲回手下的血河劍法,乃是以殺止殺的正道之劍,落到你們這幫心術不正的後生手裡,真是骯髒了此等劍法。可悲可嘆!”
灰袍老者的聲音痛心疾首,他顯然與血河派有舊。
“以殺止殺…”
口吐鮮血,黑衣客從地縫裡爬起,大笑道:“我劍上的這些血,可都是取自該殺之人,無一例外。”
“簡直荒唐!”
叱喝聲起,伴著細雨,天上又落下來了四個人。
一尼一僧,一道一官。
四個絕世境宗師,邱白都是第一次見,不過從服裝,他很快就辨出了四人的身份。
一尼,峨眉郭襄。
一僧,泰山斗酒僧。
一道,龍虎山張天師。
一官,欽天監周監正。
至於這個灰袍老者,他的身份邱白目前還猜不出來。
“你那血河中的冤魂,少說也有上萬條。”斗酒僧醉眼惺忪,一把掐住了黑衣客的脖子,“他們都該殺?”
進面色漲紅,黑衣客倔強嗚咽道:“都…該…殺!”
“冥頑不靈!”
斗酒僧本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手中火勁一動,當場就要給他來一個物理超度。
“手下留情。”一指點開了斗酒僧的手腕,灰袍老者霸氣道:“這人與老夫有舊,幾位將他讓與我如何?”
“既然蕭前輩都開口,和尚我就給您這個面子。”
越過了人群,斗酒僧走到了躲在一旁的邱白麵前,他略有好奇道:“小傢伙,你身上的九陽神功是跟誰學的?”
“額…”
邱白不敢隱瞞:“我是修了少林、武當、峨眉三派的九陽功,自行組合出來的。”
“這樣啊…你小子也是個人才!”斗酒僧扔了個葫蘆到邱白手中,“接好嘍,和尚我賞你一壺酒喝。”
說完,斗酒僧也不再言語,而是好奇地看起了熱鬧。
懷揣著酒壺,邱白並沒有大膽喝酒,絕世境宗師的古怪玩意很多,他可不想因為喝酒誤事,耽誤了結交灰袍老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