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牛咋殺了,多可惜啊。”
在中原,耕牛是嚴禁私自宰殺的,好多百姓一輩子都沒機會吃過牛肉。牛在他們眼裡,地可是好幫手。到地主家租牛,那可是相當昂貴的。比請人還貴多了。
可是在這洮州,居然天天在宰殺牛,那些長毛的牛,那些黃牛,每天不知道要宰殺多少。
那些肉鋪,飯店裡,牛肉也很便宜。
甚至牛肉比豬肉還便宜點,在洮州想買點豬肉,可比買牛肉羊肉麻煩多了。柯老爹看過,好多宰殺的牛,其實都是很年輕的牛。甚至有些才百來斤的歲口小牛都宰殺。
看的他那個心疼啊。
“叔,這地方牛多。你看那些番人養牛,一養都是養一群呢。牛都不值錢,要把牛運到中原去,一路上可麻煩了,直接在這裡殺了加工,也一樣賺錢。”
“哎,都是賺錢,我發現這裡啊,就是把錢看的太重了。啥都講錢,為了錢,好好的牛都給殺了吃肉。這個可惜啊!”
洮州城裡,有一個專門的牲畜市場,也兼賣奴隸。
老爹他們都是來買牛的,有些手裡有點餘錢的,還想順便買匹騾子驢什麼的作代步和運輸的工具。
市場里人很多,那些牲畜多是吐蕃人或者吐谷渾人販來的,賣到江心市,再從那邊運到了這裡來賣。
不過臨潭城裡的牲口比江心市賣的貴些,因為過了關,交過關稅,成本增加了一些。
“這牛多少錢?”
“五貫錢!”
賣牛的人伸出一個巴掌轉了幾下。
那是一頭很壯的毛牛,聽說耕田好,但柯老爹覺得長毛牛看的挺怪的,還是想買黃牛。
黃牛也有,一頭三四歲的母黃牛,牛販開價只要四千錢。
柯老爹跟那牛販講了許久,最後說他後面這群同鄉都要買的,非要個最低價,講來講去,最後講到了十貫錢三頭母牛的價格。
一群鄉民高高興興的拿出莊票到錢莊去兌錢,然後揹著絹回來付賬。
因為移民來時,把家裡的都打包賣了,這些鄉民們手裡倒都有些錢。
三頭肥壯的牛,三四歲口,才總共十貫錢,大家都覺得賺翻了。以前灞上張家也買過黃牛,這樣子的一頭起碼就要十貫。
可現在他們十貫買了三頭,多賺了兩頭牛呢。
不過還是柯慶買的最多,不聲不響的,一出手就跟牛販談好了買一百頭牛、一千隻羊的大生意。商人給了一個更優惠的價,還答應把牛羊都送到他家去。
大家看向柯慶都不由的有了幾分驚歎,他們手裡握著百把貫錢,就覺得腰桿很直了。
誰想人家柯慶離家幾十年,如今一出手就是買上百隻牛上千只羊了。
一路又牽著牛趕著騾回家,大家興奮萬分。接下來就是打製農具了,除了一些鐵件得到城裡訂製,其餘的木件都是可以自己打造的。
這附近山上樹不少,直接去砍了樹曬乾就能用了。
回到還在修建的屯子裡,大群的牛馬,頓時引來了全村老少的圍觀。
“他爹,這三頭牛就是咱家的人了?”
“那是,老太婆,你猜下,這三頭大壯牛,一共花了多少錢?”
“多少,這麼壯還這麼年輕的母黃牛,估計怎麼也得十貫一頭吧?”
“哈哈哈,十貫,十貫我們買了三頭。我親自出馬跟那牛販講了半天價,他本來開價要四千一頭,最後愣是給我講成了十貫三頭。全是這個優惠價,你看這些年,通通十貫三頭。”柯老爹興奮的喊道。
“哎呦,這麼便宜啊。十貫買了三頭大牛,好啊。”柯老爹的老伴圍著牛也高興不已,“老頭子啊,咱們還真來對了這洮州。家裡分了近七百畝地,如今又十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