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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燕國聯合三晉及楚衛等諸國,合縱攻齊。齊國幾乎全境淪陷,只剩餘莒和即墨仍然堅守不降。田單因緣際會,成為即墨守將,以火牛陣大敗燕軍,收復所有失地,並且迎接太子田法章回來即位,即是當今齊國國君齊襄王。田單因其功大,受封安平君,拜為丞相,從此執掌齊國大權三十年。直至今天,其權勢地位依舊屹立不搖。
功高震主,歷來是大忌。齊王因此長期以來皆對田單極為不滿。只是忌憚其勢力太大,又有復國之功,深得民心,所以才勉強沒有將彼此矛盾公開化。然而近年來,雙方衝突卻越演越烈,幾乎無日無之。原因就在於兩個字:立儲。
齊王的兒子不少。但有資格接任王位者,則只有大王子田生和二王子田建。田單按照立嫡立長的慣例,支援大王子。但這大王子性格懦弱,比較無主見。一旦他接任齊王,則可想而知,未來齊國朝廷之上,必然仍是田單隻手遮天的局面。甚至再進一步,田單極有可能廢了齊王,自己來即位。
另一方面,二王子就也明確表示過對田單大權獨攬的不滿。同時身體也比他那沉溺酒色的兄長來得健壯。綜合各種原因,齊王便比較傾向於立二王子為太子。但廢長立幼這種事,畢竟不佔道理。故此雙方不斷為之明爭暗鬥,糾纏不休。
齊王和田單兩個人鬥歸鬥,總還因為顧全大局而有所收斂,不至於公然撕破臉。但下面的人可就沒這麼客氣了。此刻二王子看見了田單的兒子,雙方究竟是個什麼態度,簡直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了。邊東山是田單的心腹,他被打死了,二王子歡喜都還來不及。此刻他笑眯眯地問田邦要不要找醫生,其幸災樂禍之意,根本已不作絲毫掩飾。
田邦本來已經一肚子火了。此刻看見二王子那副嘴角含笑的模樣,更加當場氣不打一處來。他怒氣衝衝地叫道:“多謝關心。本公子沒病沒痛,與其關心我,你不如關心關心自己吧。大王任命你負責管理臨淄城的治安,你卻尸位素餐,任由匪徒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之中肆意行兇。哼,連一個臨淄都管不好,你還指望能治理整個齊國麼?二王子,這一生一世,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二王子灑脫一笑,道:“治不治得了齊國,那是本王子的事,倒不勞田邦公子費心了。聽說相國這幾天身體不是很好?呵呵,田邦公子,最近本王子才得了條上好的老山參,回頭就給相國送去滋補滋補,如何?相國年紀大了,田邦公子可千萬要小心些才好啊。”
這幾句話,分明就是說田單時日無多,更隱隱暗含威脅,蘊涵有一旦田單去世,就要對田邦抄家滅族的意思。雖然說得隱晦,但田邦如何聽不懂?他咬牙切齒,喝罵道:“廢話少說。二王子,現在有人膽敢當街行兇,不但打死了我的馬,打死了我手下這些武士,更打死了邊東山一。一句話,你管不管?你若不管,就是私縱兇手,陰謀陷害本公子。本公子定要回去稟告父相,將你狠狠治罪!”
二王子麵色變了變。雖然田單未必能夠因此就將自己拉下馬,但至少總是個大麻煩。他呵呵一笑,道:“本王子既然得父王委以重任,則地方治安之事,本相自然責無旁貸。田邦兄,你指出兇徒所在,本王子定將此僚捉拿歸案,明正典刑。”
田邦幾乎沒被這番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