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的眉頭皺了皺,他運了一下氣,發現一切都還好,只是稍稍一動,尾椎就是一陣牽扯的疼痛,連忙定住了身子,保持了一個側臥的姿勢,沉聲道:“我現在這是在什麼地方?”
苗飛虎微微一笑,說道:“這裡還是在東廠,耿少俠,你已經睡了一天了,不過老夫很奇怪,你的恢復速度遠比平常人要快了許多,象捱了屈綵鳳這一腳,尋常人沒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可你只用這一天,就基本上可以恢復了,按你這速度,再過一天就能下床行走,五天之後就可以恢復自如了。”
耿少南心下稍安,捱了屈綵鳳那一下的時候,他倒是真的擔心自己會給廢了,再也沒法站著行走了,他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些,說道:“屈綵鳳怎麼樣了,金不換夫婦呢?”
苗飛虎笑了笑:“本來我是建議當場斬殺屈綵鳳的,可是金公公卻說,屈綵鳳是朝廷的要犯,不僅是綠林匪首,而且劫持鉅額的銀兩,如果不依法嚴懲,公之天下,不足以起到震懾匪類的作用,所以金公公已經下令,一個月,哦不,應該是二十九天之後,在南京城的法場之上,將屈綵鳳公開問斬,這個訊息也已經傳遍了天下,連同林鳳仙的死訊一起。”
耿少南的眉頭又是緊緊地皺起,他飛快地思索了一下,冷笑道:“苗飛虎,你們是想引蛇出洞,一網打盡吧。”
苗飛虎有些意外,臉色一變:“你在說什麼呀,什麼引蛇出洞?”
耿少南冷冷地說道:“如果是為了公開處刑,只需要在南京城裡告知就行,到時候少不了城中百姓圍觀,處死這麼一個絕色女匪首,不用一個月,訊息就會傳遍天下,可你們卻非要等一個月後再殺人,又不是什麼秋後問斬,你們的打算,還用得著隱瞞嗎?”
苗飛虎的臉色漸漸地沉了下來:“我們能有什麼打算?屈綵鳳都已經在我們的手上,我們想要殺了她,隨時的事情。”
耿少南哈哈一笑:“就算沒了屈綵鳳,但巫山派仍然有大批的高手,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她們可以選出新的寨主,繼續跟朝廷作對,而且金不換幾次攻擊巫山派不成,讓他丟盡顏面,這回只殺一個屈綵鳳,還不夠,只有把巫山派給徹底消滅,甚至。。。。”他本來說順了嘴,想要說出太祖錦囊之事,可是話到嘴邊,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警覺了起來,閉口不言。
苗飛虎卻會錯了意思,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說,金公公還想要從屈綵鳳身上拿到天狼刀法的刀譜和心法嗎?哼,耿少南,你終究還是個江湖中人,不知朝堂官府,金公公對於武功的追求,並不象我們武林人士一樣,而且林鳳仙和屈綵鳳都是極為倔強的性格,就算用上大刑,也不可能把刀譜交代的,甚至會胡編一些讓人走火入魔的心法,來故意害人,所以,現在就是連老夫,也不敢冒這樣的險了。”
耿少南心中暗稱僥倖,太祖錦囊乃是絕密之事,就是金不換恐怕也並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強攻巫山派了,此事一旦洩露出去,那群龍無首的巫山派肯定會成為江湖上各道勢力的攻擊物件,那些無依無靠的孤兒寡母,可就倒了大黴了。作為一個正統的武當弟子,對這類弱勢群體,總是有著樸素的同情和惻隱之心。
而且,說實話,那巫山派中的首腦人物,除了屈綵鳳有些蠻不講理外,象那杜七娘和白堂主,他都抱有一絲好感,就是屈綵鳳,為人雖然蠻橫,但可以說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女中豪傑了,想到這裡,他倒是有些理解徐林宗為什麼會愛上此女了,倒也不全是因為她的容顏絕世。
苗飛虎看著耿少南一直眼珠子亂轉,沉吟不語,還以為他在想自己的話,微微一笑,說道:“耿少俠,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金公公的提議吧,現在你助我們東廠擒拿屈綵鳳的訊息,也已經傳遍江湖了,不僅巫山派的人恨你入骨,就連你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