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了聲。
扶桑看在眼裡,也嘆了口氣,心道:“梓川,你竟未曾發現……你對她的在意早已超出一般的合作關係了嗎?”
日久生情,此言不差。
不說有上古契約在,單說這各方面都無比優秀的兩個人,相互吸引也是正常。
但這是劫,不是緣啊。
扶桑默默唸著,卻沒出聲,隱身回了木簪中。
程梓川微微皺著眉,站在原地沉吟許久,直到日落黃昏,夕陽餘暉氤氳了他的面目,他才恍然回神,轉身沒了蹤影。
接下來的時日,樓月潼卻是安分了許多,整天在天臨城到處逛。
蘇娫也不知怎麼想的,待她跟親妹子一樣,但凡她喜歡的,二話不說買買買,直接讓人送到她跟前,惹得蘇娫一大票的追求者納悶至極。
樓月潼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一來二去跟蘇娫關係好了許多。
傅衍之從九源山回來後,花驊化陪他喝酒,兩人喝了幾天幾夜,最後都喝吐了,哪怕都是修煉之人也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醒來後傅衍之再也不提“酒”這個字了。
花驊化開朗又活潑好動,在一個地方閒不住,眼見著傅衍之心情不好,就拉著他一塊探險做任務去了。
事關九源門這一代天之驕子,玄豫真人定下的一月之約短短時間內幾乎傳遍了整個修真界,好事者將之稱為“雙程之戰”,竟引得大部分人津津樂道。
這一戰,要麼是看程家程曜的笑話,要麼是看程梓川的不自量力。
許多人日子沒到就往程家送了拜帖想要觀戰,一開始程羨還拒絕,到了後來也擋不住了,索性廣開大門,邀各方前來觀戰,也顯得大氣。
飛簷閣內閣,不比外閣的雕樑畫棟,倒是建的精巧別緻,小橋流水,奇花異木一應俱全。
黑裙少女坐在院中的小橋上,漫不經心地掂著一個透明圓球,球內漫天星河,白嫩的手掌似托住了一片星空,在陽光下璀璨而奪目。
但那也比不過她本身的耀眼,微卷的長髮隨著她的歪頭飄蕩到了水面,稚氣的容貌,也掩不住一身絕魅惑人的的氣質,待她恢復原本年歲的模樣,只怕是傾城之貌,絕豔之姿。
“這就是程家的天星河吧?”蘇娫暗歎著,掩去情緒,笑著走過來問道。
樓月潼點點頭,隨手遞過去:“你要嗎?”
饒是知道小魔女的性情,蘇娫也驚呆了一瞬:“這可是仙器……”
樓月潼聳了聳肩膀,只要她樂意,別說一件對她沒多大用的仙器,就是神器也能隨手送出去,比如她當年就將上代魔主那搜刮來的一件戰鬥鎧甲送給了樓奕陽,那副鎧甲防禦力驚人,一般的神族都破不開。
“……你還是收著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用了,”蘇娫笑得很開心,卻是推了回去,“我可是飛簷閣管事,寶貝多著呢。”
樓月潼收回來就拿著當球玩。
“一月之期將近,程道友還未出關嗎?”
樓月潼抓住圓球的手一捏,冷哼:“誰知道他!”
蘇娫心道:“瞧瞧,對程梓川和對旁人的態度就是不一樣,這人哪,不管活了多少年歲,一遇到自己的感情比三歲小孩都不如……”
“你就不擔心?”蘇娫笑眯眯的調侃她。
樓月潼挑眉正要嘲諷,忽然一頓,收了天星河,往另一邊看去,撇嘴道:“他已經出來了。”
蘇娫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果真見一人緩步而來,青衫隱隱,彷彿與周邊景緻融為一體,又似遺世獨立的畫卷徐徐鋪開,風華高逸,鍾靈毓秀。
同樣是風華絕代的人物,他與樓月潼簡直截然相反,眉目清寂疏淡,令蘇娫不禁想起一句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