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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口:“疼嗎?”

第10章

顧朝歌愣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臉紅,伊崔也還沒來得及意識到自己這個行為過於輕浮,只聽見“砰”的一聲——

案桌上插花的青瓷瓶,從瓶口到瓶底裂開一條口,“噼啪”,碎了。

幸好裡面沒有盛水。

顧朝歌盯著碎成渣渣的瓶子,緩緩轉過頭來看伊崔,表情呆滯。

伊崔意識到不妥,從容收回手去,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此時咳嗽突然又來了,他好一陣劇咳,咳得身子都彎下,喘氣喘得厲害,卻阻止顧朝歌為他拍背順氣,咳完後方才道:“盛三,收拾一下。”

“是。”盛三一邊收拾,一邊時不時抬頭古怪地看兩眼顧朝歌,雖然這瓶子的確有小豁口,可是斷不至於碎得這麼突然這麼徹底。

邪門。

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公子一遇上這位顧小大夫,就倒黴。

顧朝歌不知道盛三的想法,她正急於用看診來驅散剛剛那一刻的詭異氣氛:“伊公子,你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瞧瞧。”她一面說著,一面以三指按住伊崔的腕脈,先輕,再略重,最後沉沉地按下去。

咳嗽,胸悶,氣短,有涎,寒邪,肺虛。

這並不是什麼難確診的疾病,顧朝歌診斷完之後驚訝地看了伊崔一眼,伊崔不明白她的意思,問:“怎麼,治不好?”

“不是……”顧朝歌猶豫了一下,才壓低嗓音說:“你不是請了很多大夫嗎,他們沒給你開藥,一個肺虛之症,怎會拖到現在還不好?”

肺虛?伊崔瞧了她一眼,平靜道:“近日喝的藥是劉大夫開的竹葉湯和牛黃膏。”

這都是涼藥啊,寒邪入體,竟然還給他開涼藥,難怪非但不好,還越發嚴重,咳嗽之餘還帶了喘。顧朝歌有些焦急,拿過伊崔案桌上的筆,急急道:“我給你開方子,按我的喝。”

“慢著。”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捏住她的筆桿。顧朝歌不解,抬頭看去,伊崔那雙內勾外翹、神光逼人的眸子裡,湧動的是她看不懂的光芒。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別人的就是錯的?”

伊崔一句話生生把顧朝歌噎住。

“我、我說的就是對的,”顧朝歌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辯解,急得又要哭了,“你相信我啊。”這情況竟然和當日南譙那個拒診的小胖子頗為相似,顧朝歌想起那個胖子,不由得更急:“我治好了薛大先生,你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治好了薛吉,並不代表你一定就能治好我,這是,咳咳,兩回事。”伊崔壓抑著咳嗽的感覺,慢條斯理地說完,然後又是好一陣劇咳氣喘。

顧朝歌覺得這人今天好不講道理!她氣得要哭:“你不相信我,我以命相抵可成!若按照我的法子治不好你,我把命賠你!”

伊崔掩著嘴咳得肺都要出來,聽她如此說,雖然正咳著,但嘴角卻忍不住要向上彎,覺得她實在是太有意思。

“怎麼回事?”屏風外有晃動的人影,因為剛剛那番小動靜和顧朝歌的抵命的話,外室的七八個大夫相繼過來想看看情況,但是不得伊崔允許,他們又不便步入內室,於是便在屏風外頭站著,小聲互相議論。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伊崔忍住又上來的肺喘,伸手往那屏風指了一下,“你要證明你,你是對的,就說服他們。”

顧朝歌微微一愣:“什麼?”

“最後哪位大夫贏了,我就聽哪位大夫的,”伊崔雙手放在膝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她,帶著一點逼迫的殘忍,“證明給我看,或者離開。”

顧朝歌僵立當場,她隱隱感覺到伊崔是在逼她,可是為什麼要逼她,她不明白,並且感到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