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璟烜抬頭看著被火燻紅的天,“張卿是孤這一生中最欽佩的人。”
他用了這麼多年,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縝密的謀劃出一個欺天的局。最後,他贏了。無辜的張家後代,無辜的不死鳥,無辜的漠虎百姓,無辜的生靈,他都毫不猶豫的用作了棋子,只為了保住木炘,這唯一的木氏皇族血脈。天要亡木氏,他偏偏就搶下了木炘。
☆、第二百九十九章 神秘的操縱者
是夜,月神國的月亮永遠是皎潔圓融,卻只能照亮隨處可見的虔誠,照不到角落裡骯髒的腐朽。
玥瓊琚捂著胸口節節敗退,眼前的男子卻帶著冷冽的氣勢步步緊逼。她咳出一口血,顏色很淡,就像是她的人一樣。但是濺在那白色的輕紗上卻是異常的刺眼。
“你是誰?為何擅闖我月神島!”她的聲音清冽莊嚴,卻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仔細一看,她的指縫裡正透著鮮血,怎麼也止不住的染紅了她的祭祀服。一支鋼精短箭深深地刺進她的胸口,只留下一截尾尖。
烏雲漸漸散去,露出圓融的月亮。聖潔的月華如同水銀般傾瀉到人間,將那角落裡的人影徹底的暴露。玥瓊琚緊皺的眉頭突然訝異的舒展開來,即使是戴著面紗也能看出她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原來是你!”那人輕笑一聲,身體四周突然浮起好幾支白玉的簪契,手指輕輕地一動,帶有“七”字的簪契抖動,玥瓊琚的背部便又多了兩道交叉的血痕。
“風未……七字千司……”玥瓊琚閉上眼睛,憑藉著感覺躲避來自虛無的攻擊,突然面前一冷,她驚訝的睜眼,“六字千司!”六安的眼睛裡一片寒冰,大片的雪花從他的袖口飛出,鋪天蓋地的朝玥瓊琚旋轉著飛去,玥瓊琚最後看了那操縱一切的男子看了一眼,認命的跳下了月神臺,直直的墜入月神湖中。
男子動了動手指,將所有的簪契收攏到手中,滑進袖口。七陌的身形慢慢的顯現,手指上滴著鮮血,面容淡漠無情,居然是和六安一模一樣。
“呵,倒是聰明。”男子摸了摸唇角,從懷裡取出一個金色小瓶,裡面流轉著的金光連瓶壁都擋不住。“可惜我不會上當的。”他把瓶口的塞子取出,將裡面的液體倒入湖水裡。
那滴液體凝在瓶口不肯墜落,直到瓶子裡所有的金色都集中在那滴液體上,使那液體變成了圓潤的小珠子,才依依不捨的離開瓶口,悄無聲息的滴入月神湖中。
滿池的月光像是被這金色的液體灼傷了一般,寂靜了一秒後開始沸騰,一道金色的細線將整個月神湖劈開,慢慢的擴寬著那通往神聖之地的道路,沸騰著的月神湖水想要重新搶回主導地位,卻收效甚微。
“走吧,我們去準備迎接阿雪。”
他一馬當先的踏上那隱藏在月色中的透明階梯上,黑暗中一個一個走出來的,正是風未國曾經尊貴而強大的千司們。而此時,他們就像是失去了靈魂般任他指使,原因只是因為那人的袖子裡有著他們的簪契。
本來就是用作驅使之用的妖物,又何來自由之說?青龍一直相信千司野性難馴,這簪契當然有著更大的妙用。
等所有人都登上了那傳說中的月神島,那道金色的光線還未散去。男子看著千司們慘白的臉色,若有所思的笑了,“原來如此,月神島的禁制,可真是厲害,難怪可以置身事外。”他的眼神閃爍,“雙城,麻煩你了。”
雙城走出陰影,英俊剛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即使是他的手腕被他破開一條深可見骨的口子,淋漓的鮮血潺潺的流淌到月神湖水中,將乳白色的湖水染成了血色,連那獨屬於月神國的圓月也被映成了血色,極為不詳。
雙城慢慢的走進湖水中,那血和乳白色的湖水並不相融,而是在其表面慢慢的遊離,如果從上空看,就會看見那些細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