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任務和學業上有衝突了,我希望你首先能選擇任務。”
明臺說:“我理解。”
“不過。”戴笠話鋒一轉,“既然是你要求的,那麼我就不得不說,因為你要上課,所以你訓練的時間大大減少,相對的,訓練你的程度就會加重,是別人的一兩倍,你,做好準備了麼?”
明臺吊兒郎當地敬個禮,唇角存了一抹笑意,像是春日枝頭上的杏花。
“長官,明白。”
深夜,香港九龍的一座小洋樓裡,戴笠正在處理軍務,這裡儼然是軍統香港站的一個秘密辦公地點。王天風正在向戴笠彙報情況。
“武漢站密電:日諜電臺活動頻繁,正在確定具體方位。”
戴笠用紅筆圈定一張軍事地圖,他舉手示意繼續。王天風念:“上海站密電:毒蛇到位,等候指示。”
戴笠直起腰,說:“回電:長期潛伏,等待命令。”
“是。”
“明臺睡了嗎?”
“睡了,在宿舍睡了。”
“這樣。”戴笠看看手錶,說,“凌晨12點,你叫醒他,去軍事學校。”
“是,局座。”王天風欲言又止,“不過,您真的讓他一邊唸書一邊訓練?”
“既然他大放厥詞,自認為有能力,這塊好苗子我又不想放棄,只能兩者之間尋求一個平衡。”
“那我們的計劃難道要根據他的課表調整?”
戴笠把檔案扔在桌子上,語氣淡淡:“不,照常進行,順便讓我看看他的潛能,若是不過爾爾,那麼不要也罷。對了,你順便去給他找個搭檔,說不定有搭檔刺激他,會讓我有驚喜。”
王天風想了想:“有了,但是這個人選說不定不是很理想。”
“誰?”
“冷鷹。”
“冷鷹?”戴笠思考了很久,才說,“冷鷹一絲不苟,一板一眼,雖然忠心,但是不夠活絡,他若是不想說話,任憑我們撬開他的嘴都沒用,但是明臺心思活絡,剛好可以互補。”
王天風欲言又止:“不過,局座,卑職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王天風謹慎地低聲說:“明臺此人心高氣傲,桀驁不馴,輕狂逆反,實難駕馭。”
戴笠笑笑,說:“桀驁不馴謂之野,不蹈常規謂之狂。不野不狂,我把他交給你做什麼?”
王天風再進一言:“他畢竟救過局座的命……”這句是關鍵。
戴笠懂了,他冷笑一聲,“你也救過我的命,我是不是也要把你供起來?”語氣很輕,話卻很重。
王天風承受不住,立正軍姿。他朗聲說:“是,局座。卑職明白了。”
戴笠俯視著他的下屬,說:“你記住,玉不琢,不成器。”
“是,局座。”
“還有,一會兒用我的專車送他去軍事學校。”
“局座……”王天風啞然,這也太隆重了。
“就像你說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命中的貴人。他在我這裡,是我的兄弟,我的客人,禮遇當重。等他到了軍事學校,就是你的學生,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是,局座。”王天風恭謹地說。
“我很喜歡這孩子,活得真實,不虛偽,實在難得。天風,你好好帶,他是一塊好鋼。等天亮了就送他回去上課吧。”
“是,局座。”
明臺在宿舍被人無聲地捂住嘴帶走,明臺在來人的時候就謹慎地醒了,挾持住來人的雙臂。
“你們是誰?”為了不吵醒同宿舍的同學,明臺壓低聲音問。
“送你去軍校。”說完那人見明臺不再掙扎,也就悄悄把明臺扛在肩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