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錦瑟小姐該走了。”
曼麗輕輕頷首,然後俯身,微微提起裙角先坐了進去,然後再將腳收了進來,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讓人覺得扭捏。
阿誠從後視鏡裡看了曼麗一眼:“學得不錯。”
曼麗微微一怔,隨後帶著柔和的笑意:“有些東西學了之後就會變成自己的,理所當然。”
阿誠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發動著車子,疾馳而去。
車子到了76號情報處。
那棟白色的小樓,透著一股冰冷血腥。
阿誠開啟車門下車,走到另一邊開啟門,一隻手還不忘虛抵在車門上,低聲跟曼麗耳語,眼神卻謹慎地掃視四周:“汪曼春此人最擅長給人下套,你切記小心應對,若實在應付不了,趕忙叫明樓先生過來。”
曼麗露出標準的微笑,低聲道:“我知道。”
阿誠帶著曼麗走了進去,左拐,看到一扇緊閉著的大門,門口站著兩名衛兵,舉著槍面無表情。
“等一下,她是誰?”阿誠他們是認識的,但是他後面跟的人確是陌生人,這不得不讓他們起疑心。
阿誠解釋道:“這位是明樓先生的侄女,汪處想見的人。”
那名衛兵小跑幾步,拎起電話機,撥了一個圈,低聲詢問幾句,時不時打量曼麗幾眼,然後掛了電話。
曼麗始終眼眸低垂,笑容溫婉,很耐心地站在原地等著。
那名衛兵對阿誠敬了個禮,然後開啟棕紅色的大門:“汪處在裡面。”
阿誠領著曼麗走了進去。
明樓和汪曼春坐在沙發上談笑,容顏甚嬌豔,對著明樓捂著嘴笑,彷彿是個熱戀中的少女。
曼麗不動聲色地收起眸中的諷刺,嘴角是恰到好處的笑弧。
這世上最可悲的是,先動心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只可惜當局者迷,只覺得對方眼裡最愛的是自己,卻不曾知道,恰到好處的曖昧最為致命。
阿誠說:“明先生,汪處。”
明樓站起來,轉過頭看著曼麗,笑道:“錦瑟,你來了。”又轉過頭跟汪曼春介紹著:“師妹,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小姑娘。”
明樓招招手,曼麗溫順地走過去,在明樓身邊站定。
“錦瑟,這是你曼春姐姐,打個招呼吧。”
曼麗含羞帶怯地叫了一句:“曼春姐姐。”
汪曼春沒有應答,雙手環胸,眯著眼打量著曼麗,唇畔帶著一絲似笑非笑。
她的眼神太過銳利,太過肆無忌憚,就好像是探照燈,非要把人看出個洞來不可。
曼麗微垂臻首,臉上帶著一絲羞澀,十指絞成五個白玉扣,嫩生生的緊。
良久汪曼春才開口,聲線嬌柔地像帶刺的玫瑰:“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於錦瑟。”
“錦瑟?”汪曼春笑了,眼波流轉,“是哪個錦哪個瑟呢?”
“不知道曼春姐姐聽過李商隱的一首詩麼?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曼麗說,一顰一笑端的是小女兒家的嬌態,又恰當的流露出一絲無措。
“好名字,果然是大家閨秀,跟我這種軍隊出來的粗人果真不一樣。”
曼麗咬著唇,有些無措的看著明樓,又看看汪曼春,一副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樣子。
汪曼春看她紅了臉,這才放過她:“錦瑟坐下吧,我這裡許久沒有這麼好看的小姑娘光顧了,你這模樣倒讓我歡喜的緊。”說著垂眸看了一眼明樓,“跟你這一比,我倒覺得自己長得看不下去了。”
明樓道:“哪裡,師妹有師妹的美,錦瑟有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