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碧也是越聽越驚,這些或曾名動江湖的曠世奇珍,或曾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武林至寶,竟然都藏在這小小的茅屋之中?
“咦!”司徒松大是詫異,“沒想到你這娃娃年紀輕輕,竟然是個識貨之人,這許多異寶的功用來歷竟好像比我還要清楚百倍!”
“他最多也是知道個大概,細節方面竟會超過你這個博士?”蘇老者卻似有些不信。
司徒松大笑道:“哈哈!老怪,你別不服,這小子簡直他媽的就是個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怪物,你是輸定了。喂,小兄弟,你還不快快破陣進來,老夫已經心癢難耐了,非要和你好好研究一下這些寶物不可。”
“好,好!晚輩這就來。”李無憂大喜,拔出無憂劍,左手印法掐動,便要破陣,印訣唸了一半,心念猛地一動,住了手勢,朗聲笑道:“此陣雖然艱險無比,但為了兩位晚輩,晚輩少不得要勉勵一試!只是二位前輩,晚輩若是僥倖破陣,助你二人脫困,你們又如何報答在下?”
“脫什麼困?”司徒松和蘇老者同時發問,話一出口,二人卻同時叫糟。
李無憂哈哈大笑:“兩位前輩,你若想欺我年幼無知,晚輩這就告辭。”說時拉住寒山碧玉手,轉身欲走。
“兩位且慢!”蘇老者忙大聲道,李寒二人應聲止步。
“哈哈,蘇老怪,我早說過這法子行不通,現在好了,竟然被一個小輩看出了破綻,偷雞不成反噬米,這個面子丟大了吧?”司徒鬆放聲大笑。
蘇老者嘆道:“司徒,你又何必得意,這計策本是你我合想的,我丟臉,你也好不到那去!”
“哈哈,當真好笑,老夫說穿了不過是個小小的通天監博士,臉再大也大不過巴掌,可你蘇老怪好歹也是昔年的正道第一高手,若是傳到江湖,被方丫頭她們知道,可是名副其實的貽笑大方了。”司徒松幸災樂禍道。
“司徒,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輩新人換舊人。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怕也早已仙逝……呵,你以為這兩個不過二十左右的小孩能知道我蘇慕白是誰?”蘇老者第一次輕輕笑了笑,只是笑聲中卻有著幾分英雄暮年的蕭瑟,幾分風流不再的落寞。
什麼?蘇慕白!這蘇姓老者竟然就是一百年前,名震天下的正道第一高手,新楚丞相,絕代兵法大家,人稱“風流第一人”的蘇慕白?李寒二人同時失聲叫了出來。
“完了,蘇老怪,人家原來知道你的名字,你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丟光了!”司徒松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他媽的,這五十年來老子最開心的就是今天了。”
“哼!你還好說,要不是你剛太誇張,連李太白的《劍道九典》、蓬萊仙閣的地圖都搬了出來,又怎麼會被那小鬼看出破綻?”蘇老者沒好氣道。言下卻是認了自己的身份。
百年前,蘇慕白以三萬楚軍大破六十萬蕭陳聯軍,鋒芒之盛,一時無兩,誰也料不到楚帝聖旨到的前夜,他卻高唱《鶴沖天》忽然掛冠遠去,之後遊俠江湖,足跡遍佈了天河東西,大荒南北,卻終有一日忽然沒了聲息,時人只以為他得道飛昇,萬不料竟是到了此間。
寒山碧冰雪聰明,此時也已明白過來。原來此陣非但不是蘇慕白所設,反是二人都被困陣中而不得自脫,而二人之前裝腔作勢地一搭一唱,又捧又激,說了那許多異寶的名字,無非是想引李無憂破陣,卻不小心露了破綻,反被後者識破,側臉看去,淡淡星光下,李無憂面上掛著自信的微笑,聯想起他尚身兼四大宗門之長的神秘來歷,不禁暗自發狠:姑娘我還不信就撬不開你嘴!
夜闌如水,星斗漫天,波哥達峰之巔,李寒二人陷入巨大震驚,而蘇慕白、司徒松兩人爭了兩句,卻也再未說話,顯是沉浸於如煙往事,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唯有晚風拂松,濤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