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一揚,大聲叫道:“任某在此恭候,該上來的,請快上。”
他天生嗓門奇大,這一聲叫雖沒有暗自凝聚功力,但依然如虎嘯獅吼,只震得外圍的眾人耳鼓也一陣發疼,人人駭然,但他話音剛落,卻聽一人大笑道:“任大哥,難道你老人家是窯子裡的姑娘嗎?妾身在此洗淨身子恭候,哪位大爺想上來的,請快來上啊!”最後一句話他說得陰陽怪氣,噁心肉麻之極,眾人聞之都是鬨堂大笑,任冷先是勃然大怒,隨即卻分辨出那聲音正是剛剛暈了過去的李無憂,頓時嚇了一跳,這小子這麼快就恢復鎮定,當即不敢硬拼,決定以柔克剛,皺眉苦笑道:“娘西皮,陸姑娘是個不錯的女孩,老子幫了你個大忙,你卻反過來消遣老子,如此恩將仇報,難道你的真正出身竟真是我魔門中人嗎?”
“放你娘個狗臭屁!老子其實是正氣盟開山祖師的嫡傳弟子,四大宗門所有人的長輩!消遣你那是老子看得起你!別人求我消遣他,老子還未必肯呢!看什麼看?臭書生,老子說的就是你,不服氣?不服氣你扁我來啊!靠!這麼望著師門長輩,真是沒禮貌啊!”卻是李無憂說話的時候,文九淵已舉著刻著“坤”字的黑色棋子立在了任冷的對面。
聽李無憂如此無禮,無情門的人自然大聲叫好,四宗的人都是大大的皺眉,而正氣盟的書生們更是怒髮衝冠,手按劍柄,大有隻要文九淵一聲令下便要衝上前來將李無憂撕成一百零八塊之勢。眾人裡,只有龍吟霄和人群中的文治是搖頭苦笑,前者在李家集的時候已被李無憂“冒充”師門長輩狠狠地戲耍過一次,至今記憶猶新,想不到過了這麼久,這傢伙已落得功力全失,依然樂此不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後者則是因為曾在航州的時候拜了李無憂為師,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層奇怪的關係,另一方面,二人都搞不清楚李無憂究竟是何方神聖,萬一真的是師門長輩呢?
誰知文九淵卻躬身朝李無憂施了一禮,恭敬道:“正氣盟弟子文九淵參見李前輩!”眾人目瞪口呆之際,他卻又已臉如冰霜,冷聲道:“李無憂,你膽敢冒充我正氣盟前輩,他日查明,無論天涯海角,正氣盟第四任盟主文九淵亦誓要將你斬殺,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卻都暗自喝了聲彩。和眾人一樣,文九淵也拿不準李無憂的出身來歷,不知他是否真是師門長輩,是以採取了兩套說辭,前恭後倨,無論李無憂是不是正氣盟前輩,他都不算失禮,同時又向眾人展示了他廣大的胸襟和正氣盟不容輕犯的威勢。
但李無憂卻並不領情,反而冷笑道:“文九淵,你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了,居然敢質疑我的身份?只要我隨意指點老任幾句,你不出三招就會敗北,你信是不信?”
語不驚人死不休。場中諸人除開親自領教過李無憂的厲害之處的文治和龍吟霄狐疑不定外,聞之都是大笑,便是太虛子、燕飄飄之輩也都是微微搖頭。須知李無憂的輩分或者可以比文九淵高,但後者卻是正氣盟主,年過半百,論修為和對本門武術的熟悉程度,實是比李無憂高出不能以道理計,李無憂卻揚言要指點一個外人三招將文九淵擊敗,不是笑話又是什麼?
這一次,便是自現身以來便保持謙謙君子風度的文九淵也按捺不住,當即變色,冷聲道:“李兄弟說這個笑話未免太也欺人太甚了吧!”
李無憂這賤人卻一點也不在乎別人快氣炸了肺,反換了一副優哉遊哉的神情,嘻嘻問道:“文盟主認為我在說笑?”
“正是!”
“那好!這場比武,由我來代替任大哥,咱們也不動手,就在口頭上比劃定輸贏,你敢是不敢?”
“只要任兄不反對,文某悉聽尊便!”文九淵這話一說出,眾人齊齊變色,誰都知道李無憂詭計多端,真要打還好,畢竟他此刻功力全失,若是用嘴說就定勝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