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是不同於他的嚴肅正經,偏極是無辜地眨了眨鳳眼兒,笑嘻嘻地問:“說什麼啊?”
“馮——嬰——”他自同她一起以來,如此喊她名字的時候幾乎五根手指頭都用不完,由此她該明白他心裡的惱火了吧?
“哦,我說就是了。”暗自扮個鬼臉,馮嬰撇了下細白的唇,“關爺,您怎麼一點玩笑了開不起啊?真是的——好啦好啦,您不用瞪我了,我說就是了!”也板起又黑又瘦的小尖臉,她學他的正經神情,還故意地咳了聲,而後在他又瞪過來時爽快地開口,告之他想要的答案:“生氣嘛,我從來沒有過。”
“那,你還惱著我?”
“要說惱嘛——”她拉長尾音,似是在仔細思量,“分情況嘍。”
“什麼?”不是他意想中的肯定也非是否定,模稜兩可的答案讓他怔了下。
“管家老爺真的沒告訴過你啊!”好討厭的管家老爺啊!“那天我明明告訴過他啦,如果是有關你抽我鞭子還有罰我跪了一宿的事,那麼我並沒有惱。”
雖然或許生氣了一點點。
但這句話她誰也不讓知道,免得有人會說她心眼小,斤斤計較。
“還痛嗎?”他憐惜地撫上她左頰上的淡紅鞭痕。
鞭痕,很細,卻從鼻樑正中一直延伸到了耳垂下方,關飛曾告訴過他:即便鞭傷好了,但傷痕卻不會完全消失——換言之,她本來已不怎麼好看的臉上,想突然變得好看,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過了一個來月啦,哪裡還會疼啊!”她笑著拿開他的手,自己卻摸上那鞭痕,仔細地瞅著他的黑眼,“關爺,你覺得很難看嗎?”
“有什麼難不難看的。”他見她完全不在意地依舊笑嘻嘻地,便放下心,突然也有了笑的心情:“反正你就是這樣了——即便沒添這道印子也美不到哪裡去啊。”
“啊——”好失望啊,“關爺,人家不都是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麼?你竟然看不出我的美麗來?!”他這話說的太直接了吧?
“你總算明白了我的心思了。”他竟然淡淡笑了。手指,不含情慾地撫上她的小尖臉,他突然嘆了聲。
“嘆什麼?”她笑盈盈地望著他不再威嚴的臉龐,伸手再將他的手指從自己臉上推開。
“我實在看不出你有哪裡好來,卻再也不想離開你——馮嬰啊馮嬰,你來告訴我,你有哪裡好呢,我怎麼會同你走到了一起呢?”雙手,攬在她的軟腰上,他第一次同她說出他生平最接近“甜言蜜語”的話來,也第一次也直接同她敞了心。
“為了關爺您不得已的理由啊。”她哼了聲,並沒有因為他極為罕見的——最接近情話的——情話而感動。“關爺,這才多久,您已經忘記要奴婢成為您‘侍寢’的理由了嗎?”
“你果然還在計較這些啊。”他苦笑,知道今晚他們要爭論的焦點終於來了,“你掉進湖裡那次我好像已經同你說過了,還是早在——我也曾來這裡同你提起過的吧,你難道也忘記了?”他慢慢地誘她回憶,想將會因此而將起的爭論消減在最小的範圍內。
“您說您對奴婢由情慾的發洩到發洩情慾嗎?”
這是什麼話啊?
他笑得尷尬,卻還得聽她往下說。
“您是曾說過,或者是承諾過奴婢吧,說關爺您這輩子都不會成親,所以,有沒有名分對奴婢來說,沒有一點的關係。”她聳聳肩,說得蠻不在乎的樣子。
“你不相信我的——承諾?”
“我不知道。”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他,“或許有一段時間我曾被它左右過,分不清您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哄我開心的。”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真讓他灰心啊。暗歎了聲,他拿眼神示意她繼續。
“可是,小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