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乃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官位高,威望也高,在場能笑他的也就是袁可立。這位被萬曆皇帝貶斥了二十六年的老臣,在士林清流裡面那可是名聲很大的。
慢慢的站起來,天啟皇帝走到了楊鶴的身邊,身後將楊鶴攙扶了起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楊愛卿,朕看你太過嚴肅了,開個玩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不可多想,也不可瞎琢磨!”
苦笑著搖了搖頭,楊鶴能有什麼辦法?或許自己這個待遇是很多人想要要不來的!對著天啟皇帝一躬身,楊鶴頗為嚴肅的道:“臣能明白陛下的苦心,不過臣一輩子這樣,恐怕很難在改變了!”
拍了拍楊鶴的肩膀,天啟皇帝笑著說道:“好了,坐下說吧!看看你有什麼大事情,居然還行如此大禮!”說著天啟皇帝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屋子裡的人也都嚴肅了起來。
“陛下,揚州轉運使丁千里早上找到了微臣,這是他交給微臣的賬本。上面記錄了他貪汙了多少鹽稅,以及在運輸過程中各地的剋扣。”從懷裡拿出了一本賬冊,恭敬的遞給了天啟皇帝,楊鶴神情謹慎的說道。
天啟皇帝緩緩的點了點頭,也沒用一邊的陳林,伸手見賬本拿了過來。慢慢的開啟,天啟皇帝一頁一頁的看了起來,書頁不斷的翻動,天啟皇帝的臉色就越來越難看。最後將賬冊一扔,天啟皇帝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屋子裡面都沒人說話,都在等待著天啟皇帝開口,畢竟皇上生氣不可能只是拍拍桌子的。
“都轉運鹽士司轉運使,堂堂的從三品高官,竟然做出這樣得事情。為官五年,貪汙銀兩竟然達四百萬兩之巨,已經趕上朝廷一年的歲入了。這不過是一個都轉運使司的轉運使,下面還有同知等等,這些人又拿了多少?光是一個轉運衙門,貪汙就如此嚴重。那另外一個衙門呢?鹽課提舉司豈不要富可敵國了?”天啟皇帝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神情有些激動,大聲的呵斥道。
大廳裡的人相顧駭然,楊鶴似乎早有準備,不住的搖著頭。袁可立不敢置信的聽著,眼睛睜的大大的,臉上滿是不可思。伸手拿起地上的賬本,袁可立翻看了起來,這個時候他也不怕天啟皇帝治他的罪。
當確信天啟皇帝說的是真的,袁可立的臉都在抽搐著,狠狠的將賬本扔了出去。身體不斷的顫抖,聲音激動的道:“國庫沒有銀子,邊關的將士沒有軍餉,賑災銀子也不夠,這群碩鼠,國之蛀蟲,全都要抄家滅族!”
看了一眼楊鶴,天啟皇帝沉聲問道:“楊愛卿,丁千里這是做什麼?難道他不想活了!”提到丁千里的時候,天啟皇帝的聲音都變了,顯然恨不得活颳了這個人。
“不知道陛下是否還記得遼東貪汙軍餉案?在那件案子之後,皇上頒佈了一道聖旨!”楊鶴恭敬的施了一禮,神色頗為複雜的說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笑著說道:“原來是奔著這個來的,這個丁千里很聰明,知道這樣保命。能夠猜到朝廷到對這裡動手,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讓他進來吧!朕要見見這個人!”
“皇上,這位丁轉運使參加過陛下的登基大典,恐怕會認出陛下來啊!”一邊的黨寒連忙站了出來,頗為擔心的說道。天啟皇帝的身份絕不能暴露,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搖了搖頭,天啟皇帝對著黨寒擺了擺手,沉聲說道:“朕要讓他知道朕的身份,沒什麼關係,朕要去南京了!”
“皇上要去南京?”黨寒幾個人失聲說了出來,這是唱的哪出啊?
“既然在揚州找打了突破口,這也足夠揭開鹽課的蓋子,朕在呆在揚州已經沒用了。下面朕要到南京去,在那裡對這些人治罪!”天啟皇帝目光中帶著冷冽,說話的時候都帶著殺氣。
屋子裡的人都覺察到了天啟皇帝的殺氣,不過此時沒有站出來,他